第63页

这种半昏昧的状态,却恰恰给了他提起过往的勇气,断断续续的吐露所遭受的逼迫、蹂·躏、威胁

声音很小,叙述的也很混乱,几乎难以辩听。

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倚靠着的那个人始终不轻不重的,以一种和缓的频率抚摸着他的发顶,彰显自己的存在和倾听。

白宁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纪廷森也站了一个小时。

从白宁这里连听带猜所知道的事,和严特助告诉他的差不多,除了一点,袁能手里有白宁的视频。

怀里的少年表露这一点的时候,明显瑟缩了一下:“他叫我我不去视频发来的视频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纪廷森说:“没关系,我去要回来。”

他语气平常,就像是说去街边买瓶饮料一样随意,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没有。

白宁有些不确定的抬头,被泪水氲湿的睫毛下,大而圆的眼满是惶恐。

以前惶恐那些视频的泄露,现在惶恐会从眼前人的眼中看到愕然鄙夷甚至是厌恶。

没有,任何他害怕的东西都没有。

微微垂着的琥珀色的眼,温柔中带着点好笑,像看到自家顽皮的小孩:“小花猫,流眼泪可以,鼻涕得擦一擦,我的衣服都是一凡在打理,那小子大概会嫌弃”

其实没有鼻涕,只是白色短袖的下摆的确湿了好大一块。

不过白宁脑子都哭傻了,惶恐变成了羞怯,手忙脚乱的抹那一大片水渍,语无伦次:“我洗我买一件新的一件不够就两件,买很多很多”

话题至此跑偏。

纪廷森由着他扑腾,看人精神了一些,随手拿过个抱枕塞进小孩怀里:“等着。”

然后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