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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当初蛰伏半年才一举将董事会的几个蛀虫清理出去,初期安静如石,末期动如雷霆。

可是对纪廷森有耐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以前也尝试着有过耐心,可是换来的是得意忘形和得寸进尺。

纪廷森不怕秦镇,甚至有一点心知肚明的亲近。

这种亲近无关情爱,只是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寻到一点点小弟纪南初的影子,聊以慰藉。

他慢条斯理的说自己的想法:“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正好是周六,中午你来接我,我们去我家吃午饭,然后再一起回老宅,之后的三天听凭你安排,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父亲是真的拿你当亲近的晚辈看,考虑考虑?”

在秦镇的印象中,纪廷森羞于提起自己普通的家世。

可是现在的这一个,居然会说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人,当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起身:“随你!”

纪廷森看着秦镇冷淡离去的背影,心道这应该是答应了。

南初也是如此,总是口是心非,还有爷爷南初在乎爷爷,就像秦镇在乎秦奶奶一样。

他捏了捏鼻梁,努力不让酸涩感从眼眶涌出,慢慢的将汤喝完。

只是喝到一半,离开的秦镇又回来了。

秦镇想的是,明明是纪廷森话那么多吵到他,要离开也是对方离开餐厅,而不是他自己。

出差一周,在家吃饭才好像将一身疲惫卸下,吃个半饱就走开,好像虐待的是自己。

这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过话。

纪廷森很理解秦镇不愿意搭理自己,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便也沉默着将汤喝完。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一左一右回各自的房间,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