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烂在床上,仵作正在查验。

商澜不好打扰, 就先把屋里细细查看了一遍。

青砖铺地,地上有灰,脚印繁杂,应该都是捕头们所留下,没有勘察的必要。

卧室很小,中间摆着一桌四椅,桌子上摆着一盏烛台和一套白瓷茶具。蜡烛已经燃尽了,一大摊蜡泪;六只杯子,两只杯子正面朝上,其他四只倒扣着。

北边一张架子床,东墙立着一个柜子,柜子里装的是衣裳,折叠整齐,里面没有翻找的痕迹。

南窗下有一个条案,条案上有一只笸箩,里面装着针线锥子剪子等物件。

所有家具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浮土,没有侵入打斗的迹象。

如果不是死者被人绑在床上,这里平静得像个抛尸现场。

商澜看完,仵作捂着鼻子出去了。

商澜走到架子床前,刘达苦着一张胖脸跟了上来。

两位死者仰面躺着,头上都有伤。

商澜垫着一块油布按了按伤口,没有骨擦感,伤势应该不算太重,至少不致死。

人的四肢被一圈圈的粗麻绳捆绑着,像蚕蛹,嘴里塞着黑黢黢的抹布,手脚上各有一道绳索,将其固定在两头的栏杆上。

因为高度腐败,褥子上湿了一大滩,密密麻麻地小蛆虫在上面翻滚着,情况惨不忍睹。

“呕!”刘达呕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