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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澜乱七八糟地想了不少,却只在手记上记下了符合这个时代的一部分,隐去关于“反社会人格、强迫症”一类的现代词语。

她把毛笔放入笔洗,洗净挂好,喝口温水发了会儿呆,忽的又想起慕容飞的案子来。

美人图藏在墙上的一幅浓墨重彩、技巧拙劣的风景画后面——这是她搬进来后画的,绘画技巧来自原主。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静。

门缝、窗缝里夹的头发从未掉下来过,也就是说家里没有不速之客造访。

商澜可以确定,害死慕容父女的人必定不知美人图的存在。

此画恰好处在一个盲区里——凶手以为画是六福客栈的,而客栈的人根本不知道画的存在,无人找画,自然就没有画的事。

商澜从山水画的后面抽出美人图,平铺在桌面上,左手撑着左腮,定定地瞧着画上的美人,自语道:“画的玄妙之处到底在哪里呢?”

美人梳着凌云髻,发髻上插着一只金簪和两只珠钗,它们同美人的耳坠和璎珞一样,细节都很潦草,只是初具其形。

牡丹花、酒壶、长剑、衣纹等,毫无特殊之处。

……

看着看着,商澜慢慢阖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画中的美人坐了起来,巧笑倩兮地看着她,说道:“你的方向错了。我这么好看,他喜欢我,想纳我为妾,就这么简单,想那么复杂作甚?”

商澜说道:“父亲行事谨慎,从不做多余之事,画你、挂你必有缘由。”

美人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尖说道:“虚伪。你不过是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事实罢了。就是你杀了你养父,我都看见了。”

“你胡说八道!”商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