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的话说的难听,站在女儿身边的周竭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入宫的马车都在这排着队,他们一家人的脸面无疑是被嘉禾当着众人的面放在地上踩。

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嘉禾县主他们得罪不起。

看着女儿被吓得泛白的小脸,周竭心疼,只能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县主,是我们不好,既然是县主晚上要用的琴,您看我们将小女的琴赔给您可好?小女的琴也是请名家所制,若是县主不嫌弃……”

“名家?哪个名家?能比得过萧夫人么?你们这种人家寒酸的破琴能配得上本县主么?”

嘉禾一口回绝,双手抱胸,面上满是不屑。

傅恩锦在马车里瞧着都心里生气。

“嘉禾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哎呀好想上去揍她一顿。”

“绾绾,又说什么胡话!”傅恩妍嗔怪了看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傅恩锦做了个鬼脸:“这不是因为没有外人我才说的嘛。”

话落,她又瞧了过去。

那位周家小姐应是平日里没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眼泛泪花,不敢说话,她的母亲揽着她的肩,低着头也不敢做声。

这边的动静已经惹得好些马车里坐着的小姐夫人探头往外看了,嘉禾也觉得跟这些小门小户的人计较落了自己的面子,总觉得让人看了笑话。

她面色不耐烦起来:“小门小户真是上不得台面,本县主懒得跟你们计较,可别说我得理不饶人,你们将她的琴弦也挑断一根,这次便算了。”

她这要求说起来倒是一箭双雕,周家既然带了琴,那很大可能晚上也是想要登台表演的,先不说能不能得到贵人们的青睐,但嘉禾连登台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真可谓是将对手扼杀在摇篮里。

但周竭一家哪敢说什么,只能照做挑断了自家女儿的一根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