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季年顾不上怀疑他的话,方才一碰裴浅的手,他就恼怒地皱了皱眉,抓着他的肩膀像是逼问仇人,声音也有点凶狠:“你在这里到底站了多久?”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落到了裴浅的额头,想要探探温度。

裴浅被他摇着肩膀晃,早都支撑不下去,随时就要倒下去,此刻又因为想躲掉元季年的触碰,身子就失去了平衡,真就站不住了,脚一软就到了元季年的怀里。

他两眼也紧跟着突然一黑,脑子胀疼,手指着天迷迷糊糊道:“放烟花了。”

元季年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他一摸裴浅额头,就和摸上了火舌一样,烫得让人心慌。

他抱住了裴浅,让对方的下巴搁在自己肩上,耳边感受着对方不规律的呼吸:“是你脑壳里放烟花了。”

“是吗?”裴浅眼睛都睁不开了。

“废话。”元季年懒得和他多说,只是抱紧了裴浅,让他汲取自己身上的温暖,同时又强硬地问,“你到底待了多久?”

裴浅竖起四根指头在元季年面前晃,满不在乎道:“不过也就三个时辰而已。”

元季年深吸了气,暂且压住了自己上头的脾气,很有耐心地继续问:“待这么久干什么?”

“我有事求你。”

元季年已经抱起了他,迈出的步子忽然一顿:“求我?”

身前忽然有什么蹭了一下,元季年没怎么在意,心思都在裴浅要说的话上。

直到手上多了股湿漉漉的液体时,再看到裴浅仰起了头,嘴角抽动着流出血来,他才低头见到,自己的匕首正插在裴浅的腹部,已经渐渐被血埋没了,裴浅身上白色的衣服也红了一片。

他顿时明白了裴浅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