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搭扣也同样地系在了他的左手腕上,限制了他的动作。

人是从架子上放了下来,可全身还在痛,被赶下木架上时,全身是相对得到了解脱,可走一步,身上的伤口就牵带着渗出更多的血,痛一波又一波袭来。

“要带我去哪?”裴浅尽量跟上他的脚步,刚出去,在昏暗环境下待久了,一时还没适应光线,眼睛被刺得生腾,眼前也充斥了一片白茫茫的光,让他差点又晕过去。

徐左扯着他的链子,拉着他一直往前走。

“不是说过了吗,去见你的周太子,我就不信他看你这个样子还开不了口。”

徐左步子走的快,行走时都带起了一阵风,风风火火地大步出了营帐,也全然不顾自己手里的那条粗链子在裴浅素白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路过的人都被这冲冲的气势吓得面无人色:“这……裴公子身上全是伤啊,这要是被李将军看到了,可就……”

“徐都督真能下得去手。”

“他杀了我们弟兄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刚到营帐外,裴浅还没准备什么,身子就从后面被徐左推了进去,脚步一下没站好,差点奔个狗吃屎。

元季年倚着床栏好像在休息。

被猝不及防地推进来,裴浅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刚一抬眼看他,裴浅的脚步就更站不稳了,疼痛一点点剥夺着理智,胸腔像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颈上的雪莲花印记更鲜红了。

想必是徐左所说的毒在作祟,让他一看见元季年,一想起他,全身就疼得直冒虚汗。

这种疼,让他都不敢再去回想。

所以在看到了元季年脖颈上的血红痕迹后,裴浅就倏然垂下了眼睫,不敢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