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裴浅手中的酒已经尽数倒在了地上,手一松,空杯掉落在地后,裴浅才反应过来。

他伸手捡了过来,抬头时眼睛看到对面拿着酒杯的元季年后,裴浅心里一紧。

今日的气氛实在有些异常。

自他得知有宴开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一度想弄清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李知茂半点消息都不愿意透露给他。

倒是白白与他那么亲近了。

他垂眸扫了眼手中已经脏了的酒杯,抬手又扔到了脚下,再抬眼看到元季年时,他已经仰头喝下那杯酒了。

喉结耸动着,酒液一点点被他吞咽了下去。

“你……”裴浅想说点什么阻止,手下的小箭也发了力要打掉他手中的杯子。

可手中刚有所动作,元季年已经扔下了酒杯,杯里的酒液已经空了,只有剩余的几滴酒珠滴在地上的毯上,如晶亮的血滴一样浸湿了那一块地方。

看着地上倒的空杯子,其他人都瞬间松了一口气,只有裴浅眼里又失了神,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白茫茫。

“裴公子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身子不舒服?”李知茂看到他的表情,放下了酒,瞬间投去了贴心的问候,就要从座上走下来亲自确认他是不是病了。

“我没事,只是喝得有些多了,多谢李将军挂念。”裴浅仍然盯着元季年在的方向发着呆。

一眨眼,对面的人突然撑着脑袋对着他笑了笑,眼尾的小痣和他乌黑的眼眸相得益彰,嘴边的笑在灼眼的烛光下还衬出了几分玩味,身后的烛火都变成了朦胧背景来映衬着他,无奈又散漫的笑,简直比烛火还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