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压着的一片冰肌,慢慢顺着剑刃渗出了血。

元季年看着他的眼睛:“可你不是还没中毒?”

裴浅像感觉不到脖子上的伤,仍旧不管不顾地欺身上前,一手拽住了元季年的衣襟,“那是因为,你想取得我的信任。”

“裴公子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荒唐吗?”元季年抓住了裴浅拽住他衣襟的手,气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裴浅贴近了他,脖子上的血染红了剑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两指宽。

元季年看他像发了疯般,干脆撤了剑,一手钳住他的下颌,将人推回木墙上:“照裴公子这么说,若我真的给每个人都下了毒,那我早就该知道裴公子会怀疑我,我为何不直接先杀掉你,这样不是来得更快吗?”

裴浅背部的伤触到了木墙,疼得直咬牙,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发出轻轻喘息声。

他还是不想听元季年解释,元季年的每一句解释,在裴浅耳中都是狡辩。

“我已认定了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再解释了。”

裴浅被迫仰头,下颌与脖颈形成道完美的曲线,脖子上的血却随着动作渗出得越来越多,慢慢滑向衣襟。

他一只手抓着元季年的衣袖,艰难而虚弱地开口:“解药给我。”

但语气不像他此刻这般虚弱,反而更加强硬。

“你这是什么道理?逼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不是我下的毒,我哪来的解药?”元季年的气没处发,只得另一拳直接锤在裴浅身后的木墙上。

哪个人受得了被这样诬陷。

什么都不考虑,只一口咬定他是凶手,把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推。

裴浅不相信他,他也能理解,可没必要这样蛮横地逼他……

“你怎么了?”

面前元季年的眼眸像是失了神,慢慢合上了,眉间还隐忍着痛苦之色,嘴唇抽动,顺着嘴角流出了深红的血,嵌着他下颌的手和圈在他旁边的手也渐渐无力,慢慢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