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拷住的是自己,陆鸣反倒觉得拷自己的人要先哭了,他不甚在意地悄悄活动手腕,把自己的痛觉调低到百分之十,心说,小事。

他假装虚弱地就着吸管,一口气闷了半杯水。

那仆人走的时候,把空调顺带关掉。

陆鸣赞许地在心里给了人一个大拇指。

他嗓子好受多了,正想说话,就觉得一股略显滚烫的热意覆住了自己的脚踝。

是楚臻拿着毛巾,在给他擦脚腕。

那上面的血已经干了,一时半会儿只能慢慢地擦,擦掉干涸的血粒,一点点软化内里狰狞的伤口。

他职业素养十分到位,此时仿佛缓过来似的,惊惧地踹了楚臻一脚,楚臻挨了一脚闷哼一声,却只能松手——怕伤到他。

陆鸣迅速抽身把自己裹紧被子。

这是为了防止楚臻暴起伤人,万一发生了,他还能拿这个做缓冲。

上一世的楚臻就像得了躁郁症,动不动捆绑束缚的,他可不敢打包票。

陆鸣虚弱却带刺,一双眼睛明灯一样,黑中带亮,怒火中烧地说:“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把我爸妈怎么了?!”

楚臻像只被抛弃的狗,现在被主人尖利地质问,耳朵都蔫蔫地垂下来,痛苦小心地回答:“他们没事,我不会再动他们了,那批资金无所谓。你脚是不是又流血了,让我看看,行不行?”

他今天用的都是这种问句。

可以吗、好点吗、行吗、行不行。

陆鸣对上一世楚臻的躁郁症人设印象实在深刻,警惕地缩在床头,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脚腕处的确又出血了,他迟疑道:“真的?”

像只抖了抖耳朵,思考要不要靠近人类的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