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襟风被她买通的人致残,”霍襟花恹恹地说,“说起来挺好笑的,因为这是她的主意,但没有生效,最后让襟风残疾的人是襟风自己。那场车祸最开始没有伤到襟风的腿,直到杨小颖说我们两个是没妈的孩子。”

“襟风……襟风差点没把杨小颖捅死。”霍襟花回忆,“满地都是血,杨小颖腹部被砍了七刀,被襟风打到肺挫伤,内脏破损,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下来呢,她从那以后都不敢靠近襟风十米内。”

“襟风当时捅了她之后,给了自己一刀,他像个疯子一样,等我回过神,我已经坐上救护车,他像个死人,躺在担架上。”

“杨小颖去告他,但是阿风当时被诊断的躁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精神病患者,没判刑。”

“霍云给她很多钱,股份,乱七八糟的,就为了赔偿她,他觉得我们家欠她的。”

“霍襟风比我敏感多了,妈妈死的时候他看着她跳的楼,我不知道他想什么,我俩都倔,长大之后也不怎么谈心,觉得尴尬,后来……后来我害怕他,就更不敢说了。”

霍襟花说到这,抬眼看他:“你们两个平时都聊点什么?”

赵流柯思考片刻:“起床吃饭,回来晚了没,挺平常的。”

“那挺好的,”霍襟花说,“你让他变得正常多了。”

霍襟花像是说倦了,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流柯,我只是想着你早晚会知道,就提前跟你说了,襟风要是问起来,你别告诉他,免得影响你们感情。”

“没有的事,”赵流柯摇摇头,“姐,你累不累,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多看看。”

“嗯,那我回去了。”霍襟花站起来,指着一张照片说,“有些霍襟风的单张还挺有意思的,你可以问问他。”

“哦对了,”霍襟花走到门口才回头,想起什么似的,“跟你说这些也因为晚上爷爷要拟遗书,杨小颖肯定会来掺一脚,我爸什么用都没有,拦不住她。我们对付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半路出了点儿幺蛾子,你看看能不能一起想想办法。”

赵流柯点头。

他刚才只是大略看了看,现在才开始仔细研究,看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照片。

比如霍襟花给霍襟风扎了个辫子,霍云没错认了他们俩,给霍襟风喂吃的。

小孩子抵触地竖起眉,用小手死死按住自己老爸的脸。

后面写着照片名:《误认》,字迹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