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柯冻得鼻尖发红,说话里都是白气,笑着说:“不是,给我男朋友的。”

“豁,”摊主惊讶了一下,还挺开明,顺带推销了一手自己的栗子,“不错啊,你男朋友怎么不跟你一块儿下来买?买了就能吃嘛,两个人一起吃,多好。”

赵流柯提到霍襟风的时候笑容总是很多,“他不太高兴,我买点栗子哄哄他。”

摊主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地说,“怪不得呢,我老婆也是,前几天我儿子摔坏一个存钱罐,我就说了我儿子几句,他/妈就不高兴了……”

赵流柯盯着栗子,在他的长篇大论里发呆,回忆下午和陆鸣的谈话,在想自己想留下来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从未将自己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自然而然融入了这里。

只是这些还不足以成为他想留下来的理由。

他的脖颈碰到一节温润的木头。

那天庙里求的签,香味和霍襟风身上的香味类似,赵流柯横着打了孔,当做项链戴在身上。

“出锅喽——您拿好,二十五块钱!”

赵流柯没戴帽子,黑发上、肩膀上都是雪,回到车里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寒风。

他把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塞给霍襟风,拍自己身上的雪:“给。”

“买给我的?”

霍襟风接过来。

“不然呢,还能买给谁?”赵流柯心情好,跟他开了句玩笑。

“你想买给谁?”霍襟风看过来,没什么表情,“陆鸣?”

搞半天在吃醋?

赵流柯哭笑不得,总算把雪都抖落干净,脱下外套放在一边,“我和他没什么,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