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以为协议已经签下,至少自己解决了霍襟风站不起来这件事。

但是他说不愿意治。

这一切不是回到了原点吗?

他有些混乱,垂着眼睛对着前座靠背上的袋子发呆,并没有注意霍襟风正用后视镜看他。

看茫然无措、自从听到不治腿就慌神了的他。

赵流柯到家直奔茶几,坐在沙发上倒水喝,他没吃多少咸的,但是满脑纷乱的念头让他口/干/舌/燥,急需什么润泽喉管,安抚神经。

霍襟风的余光没有离开过他,问:“有吃的吗?”

赵流柯眼睛动了动,身体依然定在原地没有动。

他身上哪有什么吃的。

他身体绷紧,手指不适地抬起,像是要拿什么却犹豫不决的样子。

霍襟风就朝向他,坐在他旁边。一条腿歪着搭在沙发上,略微倾身看他。

“真的没有吗?”

霍襟风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游刃有余地逼近他,仿佛他的病弱从未存在过。赵流柯看似冷静地后退,直到后背被沙发边角抵住。他的视线饶了一个小圈,回到霍襟风的腿。

霍襟风有了个新发现。

之前他一直觉得,赵流柯眼底的情绪似乎很丰富,但是掩饰得很好,又总是习惯性垂下眼,所以显得冷静而面无表情。

现在发现,果然如此。

而且赵流柯还有一个自己都没发现的习惯,他就算是躲闪,也会下意识将视线追随他。

霍襟风伸长手。

他指骨瘦而长,骨架很大,这样空旷旷地悬在空中,有点可怜。

赵流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