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粗哑的声音,开口的时候,吞下了几滴雨水。

霍襟风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但是眼前的男孩儿这样决然保护自己的姿态让他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你不能有事,你还要站起来。”

赵流柯自顾自地解释,调整了一下因为飞扑而扭曲的姿势,站起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能站起来?”霍襟风眼里的执拗几乎要超过天地的灰暗。

赵流柯用完好的那只手把他拉着坐起。雨更大了。

顺着瘦削的手掌往上,他衣服湿透,短发紧紧贴着头皮,听见他的话,他抹了一下脸上冰冷的雨水,像听见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之后又觉得有些心酸。

霍襟风本应该知道自己的定位的,他手腕强硬头脑又好,也就性格稍微差点,只要摆脱这群想他死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只要他活着,只要没有什么傻逼剧情白月光横插一脚,攻受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但他现在问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能站起来。

赵流柯心底的叹息漫出酸涩的波澜,一浪一浪地前推。

他蹲下来摘掉满是雨滴的口罩,呼出一口气,坚定的眼神直直射向霍襟风:“不然我嫁给你之后怎么躺赢?”

一道惊雷映在霍襟风死盯着他的眼睛里。

他认出来这是谁了,这是继母塞给自己的那个男孩儿。用脚想都知道,这又是一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