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见她多想,赶紧劝慰:“你与那女子可不一样,她那是独女,你头上可还有一个哥哥呢。”

提起林桂,黛玉眼神顿时变了,看向宝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揶揄:“说起来,再过几月,你可就成了我嫂嫂了呢。嫂嫂与兄长多久不曾见面了?是否惦念我家兄长?可需要我这个小姑子做你们之间的鸿雁?”

宝琴顿时羞红了脸,反击道:“别说我,你不也要出门子了?”

黛玉拿扇子遮住脸,眼珠滴溜溜直转:“还早呢,至少得等到后年。”

“后年?”宝琴愣住,“这么晚?我原以为你婚期不定,是因为我与……怎么还要等到后年?”

黛玉微微叹气:“是为了我。宝琴你如今瞧着我还算健康,基本与寻常女子无益,却不知几年前我还是个一步三喘的药罐子。我自小吃药长大,从会吃饭起就开始喝药了。婚期不定不止是因为你与兄长的原因,也有母亲想要为我调养好身体的缘故。”

宝琴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不解:“可你的身体瞧着已经大好了,以后嫁进承恩公家难道不能继续调养?承恩公家难道还缺了买药的银子?”

黛玉有些愧意:“之前都已经商量好,将婚期定在明年了。谁曾想,去年承恩公的父亲突染风寒,一病去了。”

宝琴了然,只得沉默。

但想到黛玉的身体状况,她又觉得,将婚期推辞到后年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到时年龄确实略有些大了,但能将身体调养好了再嫁过去,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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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儿大婚这日,可真是满眼喜庆,车水龙马。

等到了吉时,锦哥儿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踏入林家,可真是羡煞了不少人。再注意到薛家紧跟其后入门的,从街头望去几乎看得见头却见不到尾的十里红妆,也不由啧啧称奇。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独占其一。

锦哥儿年少青葱时对此自然是向往过的,可等年岁增长,这点子向往与激动也都被日常琐事与公务等消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