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狠意,心里轻嗤女人就是女人,还是不够聪明不够狠,他扯着手里细的几乎一巴掌就能捏碎的脚踝,想要把印忆柳整个人甩在地上,再接一击重重的大刀,从脖颈或腰杆一刀两断。

可是刀子还没下去,他猛地扯了个空,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制服的女人坚若磐石,稳稳地扎在地上,他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撼动。

他心生不妙,下一秒一颗不大却坚硬无比的拳头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他能听到自己鼻梁骨一声“咔嚓”脆响,眼前痛的发黑。

紧接着,印忆柳借着脚尖力将其砸在了远处数米的地上,缓缓拍了拍身上,她走到了捂住淙淙冒血的鼻子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瞧着他冷声笑着:“你想带我们去哪儿?”

男人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边乱糟糟一片,有一队人马由远及近朝着小院的方向赶来,骂声中还夹杂着阵阵小孩儿的哭声。

印忆柳回身朝着身后的方向一瞧,又是一队沈志宇的手下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为首的穿着和此时还捂着鼻子说不出话的男人一样,应该是同等级的队员。

他身后的一个男性进化人此时扛着一个胡乱挣扎的小豆丁,那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哭着,一双小脚乱踢个不停,不正是那严家遗孤——严勇国的孙女儿。

堪堪赶来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伤,顿时朝着周围身后的众多手下吼道:“还特么愣着,给我上去把他们拿下!敢反抗就打断双腿!”

……

一个时辰之后,院门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沈志宇的小喽啰都强撑着受了伤的身子,从这院子外慢慢地摸着离开。

而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小院子里,此时又多了一个脏兮兮饿小姑娘。

她一双黑豆豆眼怯怯地打量着印忆柳和靳炀,显然对他们两人有印象,但她要更怕靳炀一些,因为这个帅气的哥哥一直冷着一张脸,本就在陌生的环境中心里害怕的小姑娘便把更多的依赖放在了一直柔声安慰的印忆柳身上。

她脏兮兮的小手抓住了印忆柳的袍子,瘪着小嘴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姐姐”,见那小脏爪子在印忆柳的袍子上按了一个黑爪印,靳炀不由得皱了眉。

小姑娘就像一个敏感的小兽,顿时察觉到了靳炀变了的脸色,瘪着的小嘴呜呜咽咽,顿时掉了两颗眼泪。

印忆柳心里软趴趴的,又是觉得萌又觉得心疼,她不赞成地望了一眼靳炀,示意他不要冷着脸吓到小朋友,又轻声哄着,从空间里拿出了小零食来逗弄才让小家伙渐渐不哭。

小孩儿似乎是饿的狠了,此时一双圆圆的眼睛就随着眼前的吃食转动,印忆柳给她撕开包装后,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便伸出爪子抱着开始满足地啃。

也许是因为印忆柳太过温柔,小家伙早就忘了爷爷的叮嘱,此时一双小爪子也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有一双真正的“爪子”,本该是胳膊的双臂处是两截细细的兽肢,从袖子口钻出,一双小手也是一对黑漆漆的分叉的蹄子,看起来萌哒哒的。

她这次的形态和上次印忆柳见得有些不太一样,但也都是带着兽类的特征。

她想到了把孙女儿护的严严实实的老者,觉得他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让小姑娘就这么被抓走,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于是她试探着询问小家伙爷爷的消息,可是女孩儿实在太小了,而且表述能力并不强,咿咿呀呀说了好几句她也没听懂,反倒是把自己急哭了。

她摸了摸女孩儿短短的杂乱的头发,轻声哄道:“不要怕啊,乖乖的。”

闹腾了好一会子,再加上女孩儿之前受了惊吓又哭又闹,此时吃饱喝足便困了,眼睛一眨一眨靠在了沙发上睡去了。

印忆柳找了一块小毯子给她放平垫着,又拿了一块给她盖在身上,才发现靳炀早就躲到了客厅外头。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外边,发现靳炀拿着一本书在发呆,小声嗔怪道:“你以前照顾我的时候明明很有经验的,怎么把人家小朋友吓的哭了。”

这倒不是她在说瞎话,以前的靳炀真的很温柔也很会照顾她,那种养女儿的架势简直让真正的女儿奴都叹为观止。

靳炀知道摇头不说话,兔兔和全天下所有的小姑娘都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只要不是印忆柳都不可以。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印忆柳有些头痛地坐到了沙发上,“现在怎么办,这个小家伙总不能一直在我们家吧?”

她发现他们似乎和孩子还挺有缘,之前是天天,现在又是严家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