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忆柳的目光顿时变了,她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看着那个开口攘攘的进化人视线逐渐冷了下去。

要知道现在人类和堕落者的关系正处于尴尬而僵持的地步,有的科研家认为人类意识还存在的异变者和共生者本质上依旧是人类的同胞,可有更多的人内心还是忌惮这些变异出新意识的人,害怕他们会忽然狂暴伤害到身边的人。

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这个赤莲的队员出口就把印忆柳等人都打成了堕落者,用心简直险恶。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周围原本看戏的普通人纷纷往后缩了一步,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看着队伍里一个白发背生翅膀,一个遮着面容,另外三个还面容出众,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顿时有人信了三分,看着他们的神色变了又变。

印忆柳能看见人群中有进化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变得冷冽,慢慢握上了腰杆上的双枪,似乎只要他们一有动静,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放屁!我怎么就是堕落者了,你信不信我撕了你!”潇潇气得莹白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意,怒目着墙边站着的两个青年战士,她想上前却被印忆柳一把抓住了胳膊。

“别冲动!”潇潇本就外貌异于常人疑似堕落者,一旦这两人还有什么帮手,就算暗算了她事后也没有说法。

她现在身边还跟着一个靳炀,不好暴露身份,只能把咬牙切齿的潇潇往身后拉了拉。

眼见着印忆柳的动作,两个揉着后腰的青年战士以为她是怕了,在示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狞笑。

“怎么,说中了,我告诉你们,等我们队长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最先说话的那个心里阴着,他悄悄地用通讯器给赤莲的队长发了信息,说他们在大街上碰到了一群隐藏的堕落者,不知混进z市想干些什么,想要让他们伏法的时候这群堕落者竟然将自己和身边的队友打伤了。

赤莲的队长对堕落者深恶痛绝在整个基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缘由是因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也是同他一起创立了赤莲的副队长就死在一个女性堕落者的手里。

那时候他们和普通人一样,虽然觉得堕落者已经算不得什么人类同胞了,但对他们多么痛恶也不见得,又觉得新奇又有点想要了解。

可是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们在丛林中遇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女性,那女人上身赤裸,肚子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腰部往下延伸连接的是变异羊的下肢,明显是一个堕落者。

那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堕落者,也就是这次的心软救下这个女性堕落者,造成了日后副队长被这冷血生物偷袭身亡,半截身子被拦腰斩断。

从那以后,赤莲的队长便深深地恨上了堕落者,觉得所有的堕落者都该死,根本就算不上是同胞。

这青年队员就是当年一同经历此时的老队员,深知自家队长是最最厌恶这些堕落者的,等他来了定然会让这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怀疑的眼神,印忆柳一手拉着潇潇不让她冲动,而后压低了声音凑到靳炀的耳边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人故意挑拨我们的身份。”

她犹豫片刻,又低声道:“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说明,潇潇在死区异种的生物很是离奇,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收起翅膀,但是她真的不是堕落者……”

她话音未落,靳炀安抚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没关系,我相信你。”

对于靳炀来说,潇潇是不是堕落者与他无关,他在意的只有印忆柳。

他抬眸之时眼神冷的像寒冬里的刀子,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面色狰狞的两个赤莲队员,顿时宛如一阵刺骨的剜刀狠狠地割在他们的心头。

两人浑身一个哆嗦,这样的眼神和杀意哪怕在他们的队长身上也没有感觉到过,尤其是那个一直把舆论往印忆柳身上引的那个男人,背后顿时哗啦啦地下了一层冷汗,黏黏腻腻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身后那个一直没敢说话的队友怕的更甚,牙关有些哆嗦,“咱们不会踢到铁板上了吧……”

闻言前面那个心里更慌了,他就是想借着队长的手除掉这几个碍眼的家伙,平日里走南闯北,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们也都看过相片,没有哪个是这几人的面孔,也没有遮着脸的大能。

他心里安慰自己这个男人只是虚张声势,可到底打了退堂鼓,心里七上八下的。

眼看着靳炀冷冷瞥了自己一眼,就要穿过人群离开,他更觉得心里一阵羞恼,周围的人被这遮面男人浑身的煞气和冷冰冰的眼神吓的一缩,议论声也笑了,有眼力见的人心里都门清,这不是个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