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的睫毛浓密卷翘,因为担心害怕,所以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不断扑动着。

他捏紧指尖,嗫嚅说:“我就是一个乞儿,还染了伤寒,活不久的。”

“大夫看过了,只要你按时服药,安生休息,不出半月,就能痊愈。”盛臻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痊愈后要做娈/童,那还不如病死。

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否则怎会又被丢弃,又染风寒,还要沦为娈/童呢?

温枕想着想着,就掉了两滴眼泪。

他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哽咽声。

床上人清洗干净后,模样更好了,像极了精致的琉璃娃娃。

只是这会,琉璃娃娃却忽然哭了。

盛臻不解问:“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打总比做娈/童好。

念此,温枕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但他始终紧咬着下唇,不肯哭出声。眼泪沾湿了他的睫毛,将他的眼尾染得一片灔红,看起来,分外可怜。

盛臻起身,坐到床沿上,低头问:“怎么了?为何醒来就哭?”

“我不想做娈/童。”温枕哽咽道,“你救了我,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你,但我不会做”

盛臻当然知道娈/童是何意了。

他惊讶问:“何人让你做娈/童?”

温枕泪水模糊。

伸出手指指向盛臻。

盛臻意识到床上的小可怜把他想成何人后,立即气笑了。

但小可怜哭个不停,他没办法,只能先安抚好他。

“不会让你做的。”他拿出手帕给温枕擦眼泪,但他一个矜贵的大少爷,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动作非常笨拙。

温枕打了个哭嗝,小声问:“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