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不好接茬。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突然问道:“舅舅那边什么情况?”
战风这才又连忙收拾了发散的思维,正色回话:“信使回话,舅老爷前几日有事脱不开身,但这时候应该已经是在来京的路上了。”
“嗯。”
这边姬璎从信王府出来便上了辇车,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深夜寂寥,街道上没有行人,储君的仪仗华丽又肃穆的逶迤在长街上。
跟随的幕僚董千里策马稍稍靠近辇车旁边,压着嗓音问:“殿下,这次在南边您险些遭遇不测的事真的准备就此揭过吗?那柳随英可是您的近侍,他吃里扒外勾结了外人来害您,纵然他嘴硬不肯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我们即便拿不住怀王的把柄,但至少也该杀鸡儆猴,找个由头将柳家上下都一并处置了,就算不冲着怀王,至少给殿下您身边的人提个醒儿不是?纵使殿下仁慈,家有内鬼这种事也绝对不可姑息。”
柳随英是从小就伺候姬璎的内侍,他迁入东宫的时候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这样的人,向来都是绝对的心腹,可姬璎这次出门在外,却是这个近侍算计的他,趁着雨夜劝说他去堤坝下面体察民情,将他带到了算计好的位置,并与人里应外合,安排了人在堤坝上做手脚,就等着制造一场他意外死于水患的事故。
得亏是千钧一发之时姬珩得到消息赶了过去,哪怕姬珩再晚到半盏茶的工夫,他现在都不能安稳无虞的坐在这辇车上了。
姬璎这个太子,的确是立得儒雅宽厚的人设,可他也不会无能懦弱到会对背叛算计他的人手下留情。
何况董千里这话也是正经道理,身边出了叛逆之人不重处,难保以后不会有人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