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可是熬到十五岁才登基。

等散了今日的学,弘历回去整了整自己的银钱:皇阿玛早定了过几日就去圆明园消暑。到时候哪怕他不能见到额娘,也得送些银子过去,免得圆明园西苑的宫人怠慢。

去岁刚听闻额娘被送去圆明园的时候,弘历的心情与忽然有个雷劈到眼前一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去向皇阿玛求情,得到的回答只有‘朕已经顾全了皇子生母的颜面’这句话。

再联想到宫里刚出现过的皇贵妃流言,弘历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因此有段时间弘历极是恼火:他以为额娘会跟他一起忍耐,结果竟是这么仓促出手,显然还被人识破了——若非铁证如山,太后也不至于也就一言不发,甚至还赞同了皇上。

但日子总得往下过。弘历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年、十年、二十年,他就以皇阿玛登基的年纪为一个目标,激励自己熬下去。

熬过这漫长的时间。

提起时间,姜恒近来收到了不少新的座钟。

说来,西洋之物最早引起中华兴趣的应当就是计时精准的钟表了。

最早大约能追溯到大明时候万历皇帝第一次收到西洋钟,他对这种精密自鸣钟很感兴趣。皇帝感兴趣,东西方交流才顺畅。说钟表是洋人进入中华之地最大的敲门砖也不为过。

之后朝代更迭,到了清朝,也不妨碍皇室贵族对西洋钟的热爱。

这从来都是京中最顶尖的奢侈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