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被叫来的时候就压力山大。

她倒是不够位份能打听什么流言之事,但近来咸福宫氛围摆在这里,裕妃娘娘前些日子有几天脸都要拉到地上了,甚至嘴角都起了火疖,后来才渐渐好了。

于是郭氏只老老实实过日子,裕妃不叫就少去前殿晃,免得她心烦。

这会子被叫过来,上了三缺一的妃位牌桌,郭氏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还不如前两天在宫里猫着呢。

姜恒一向是牌技不太好的,熹妃打的也生疏。

熹妃不太玩雀牌这种招摇之物——要玩雀牌必得有四个人,又要支起不常用的方桌子来,又要哗啦啦洗牌抹牌,又要数着筹子。

熹妃一般只玩玩叶子牌,或是自己摆一回,或是叫冬青陪她打一回,都是很小很安静的消遣。

于是前三圈都是裕妃赢了。

“寿星自然要赢头彩的。”熹妃笑着贺了一句,却仍旧坐着不动。

裕妃想,这还不结束啊?这是第一回 她打雀牌打的这么痛苦。

郭氏更是连里头的衣裳都觉得湿透了。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桌上氛围总觉得怪怪的,让她不自觉慌张。

裕妃只好令小宫女上前洗牌,正洗着就听信妃的声音如仙乐一般传来:“再打一圈就好散了,如今坐久了腰疼。”

裕妃立刻积极响应:“正是,这原是散闷的玩意儿,要是累着了你可就罪过了。”

最后一局打到后半场,熹妃扔下一张牌,清脆的声音刚落在桌上,熹妃却忽然按住自己刚扔出的牌道:“原是我心急了,竟一时失手扔出了一张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