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弘昼这回看三哥这样紧张而痛苦,真是有点快乐的。

他轻轻伸出胳膊肘捣了一下旁边的弘历。

弘历轻轻摇头,示意他低头恭敬的等着:正在盯人的是皇阿玛,正在被盯兼出丑的是兄长。都是他们在礼法上应该敬重的人,这会子看笑话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弘昼只好跟弘历一样做垂首状,然后把眼睛翻起来偷偷看。

等皇上终于喝止弘时,让他不要再写不要再丢人现眼后,弘昼才抬起头来——觉得自己方才用力用到额头纹都长出来了。

皇上用手点着弘时改的花里胡哨的卷面,喝道:“这就是你温的书?!这半年来,你日益浮躁惫懒,朕已经教训过你多次了!只是念着你是长子,故而之前未当众训斥于你,原是给你留颜面,如今看来,这颜面不留也罢!”

皇上指了指墙角:“今日你就当着弟弟们的面,去站在那里,背一百遍书去!”

牺牲弘时一个,成全大家。

皇上因为恼火,也不愿再考儿子们策论了:还考什么,年纪最大的长子连原文都没默写出来!弘历弘昼又到底还小,当堂考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策论。

于是只把这功课布置下去,让两个小儿子去请教师傅,就“知人则哲,安民则惠”的箴言写一篇体悟。

而皇上说到做到,真的让弘时去墙角处当着弘历弘昼就捧着书背起来。这在长幼分明的宫廷中,真是极重的惩罚了,弘时脸涨的通红,心道还好是面壁,不然他真是没脸见人。

皇上则在一旁批弘历弘昼默写的文章,将其中写的不错的字儿圈出来以作激励。

苏培盛在窗外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