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难得去养心殿求见一回皇上,入内就婉转道:“如此一来,宫中便没有能担事的主位了:懋嫔越发体弱,如今一年倒有大半年不能起身出门,何况管事?信嫔虽好,却是怀着身孕,若是一日两日让她照看也罢了,这样两三个月,只怕信嫔耗不得这个精神呢。再有就只剩下年嫔……中秋也将近了,不知皇上是否要将年嫔的禁足解了?”

皇后说到这儿,心里还有些忐忑,怕皇上是因为新宠有孕,旧情复燃想把年氏放出来。

毕竟中秋是个极好的借口,团圆佳节,总不好少一个主位;且宫中没有能主事的妃嫔,又是一桩缘故——年氏可是协理过六宫的。

虽说现在年氏今非昔比,早不是能对皇后产生威胁的贵妃了,但阴影和厌烦心情已经刻入骨髓不易改变,皇后一点也不想再见年氏。

尤其是她跟姜恒有一样的认知,年氏这人,是有点豁出去的疯狂在身上的。

这样的人,越在低谷越让人害怕。

于是皇后小心建议道:“年嫔的话,听说她近来身子也不好。”

皇上摆手的弧度,在空中划出一个非常干脆的弧线:“年嫔依旧禁足,皇后临行记得再吩咐内务府和慎刑司,不可放松对翊坤宫的戍守。”又道:“至于后宫诸事无需挂怀。朕与皇后离京这段日子,无有节庆,宫中有皇额娘,万事依旧例行,也不费什么事。”

见皇后还要再说,皇上直接道:“这回木兰围场,皇后必得去。”

不得不出差的皇后萎靡不振。

而很快,皇上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