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蹙眉问她:“既自知简陋失仪,为什么还来御前?”

周答应先是一愣,皇上这话跟她预期中不太一样啊。但她还是很快按自己准备的话答道:“臣妾,臣妾也是无可奈何的委屈。”然后带着小羊羔看老虎似的畏惧,看了一眼姜恒:“臣妾有苦衷,请皇上不要再问了。”

皇上抚了抚袖口上因为批折子压出来的细痕:“朕没打算问。”然后转向因方才变故落后他一步,半躲在他身后似的姜恒:“别怕,走吧。”

姜恒之所以落后半步,倒不是因为周答应冲出来吓到了,而是方才险些笑场才躲在皇上背后。此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忍着笑意,完美无缺应了是,跟着皇上绕过呆跪在地上的周答应。

“皇上,臣妾求皇上留步。”周答应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

姜恒发誓,自己看到了皇上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苏培盛——”皇上右手一指,示意自己要个清静。苏培盛连忙带上两个从方才起就待命的小太监准备强行‘请’走周答应。

周答应却游鱼一样绕过苏培盛,再次精准扑到皇上脚边跪了。苏培盛头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自己居然马失前蹄,没抓住人!这,这,完了,只能乞求一会儿皇上跟信贵人与大鹅玩的高兴,把自己今日的错漏给忘了。

游鱼周答应再次游到了皇上跟前,真情实感落泪起来。

这回她也不敢搞什么‘欲语含羞’‘皇上别问’的欲擒故纵把戏了,而是直接对皇上道:“皇上!信贵人她喜颜色鲜明柔亮的衣裳,因臣妾跟她一宫,她恐臣妾出头,就不许臣妾穿。”周答应先拎着自己旗装的一角对皇上哭诉信贵人不许她穿好的,然后又取了头上一根钗道:“连头上的首饰,都不许用赤金或是镶嵌珠子。”也不许她戴好的。

姜恒在旁边听着,像听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