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瑛二吃的怎么样景光不知道,但他自己确实是吃的味如嚼蜡。

他觉得瑛二可能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并且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合理,越合理越坐立难安,到最后几乎食难下咽,完全是在一粒一粒的挑着白米饭吃。

直到瑛二忽然放下了筷子,语气轻飘飘的说:“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倒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诸伏景光一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则登时又苦又涩。

他和夏目瑛二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好只存在于那个地下室里,等警视厅的奸细被铲除,瑛二就再没有回来过,也再没有提过那里的事。

今天是他第一次提起来。

……为什么?

因为他确实猜出了自己为什么去找他吗?

如果真是那样……

诸伏景光心尖一痛,面上也忍不住带出几分苍白。

“现在还会失眠吗?”对面的瑛二忽然又问。

诸伏景光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下,闭上眼睛自暴自弃的轻轻点头:“……是。”

他的音量很小,残存的羞耻和良知让他秀丽的面庞发红,精致的眉宇却染上自我唾弃的痛苦神态,从喉咙滚出的含糊言语则带着一种挣扎而颤抖的……渴盼。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畏惧黑暗,再也无法正常入眠……就算累极了之后能小睡一会儿,也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我……我……”

他的声音愈发轻微,紧抓着大腿上衣服的手却愈发用力,在瑛二安静的注视下难掩绝望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