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口齿清晰的咬出“随心所欲”几个字,如同轻佻谈笑着便对人心了如指掌的恶魔, 用无形的巨手把玩着琴酒的渴望,拨动着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如何, 要玩吗?”恶魔朝他意味深长的伸出了手。

琴酒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咧开嘴角露出嗜血到不像人类的笑, 用冰冷的上膛声回应了恶魔的邀请。

“啊。”男人嘶哑的低笑着,眼底掠过无人知晓的疯狂, “求之不得。”

“疯子。”

这是贝尔摩德看着实验室的外墙上擦出的弹痕, 对那两个游走在枪林弹雨中的男人的评价。

事实上,第六感敏锐的女人从看到波本肩膀上被琴酒打出的伤开始, 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说因为科涅克被曝出是公安卧底的事,身为他前男友的波本确实有考察的必要, 但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朗姆的心腹, 还没彻底恢复地位的琴酒无论如何都不该直接对波本动手的。

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完全不符合琴酒谨慎又缜密的本性, 让贝尔摩德直觉有些不对。

事实上, 她这种感觉从琴酒再次醒来后就有了, 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强烈过。

退一步讲, 三年前那一晚还不够让琴酒吃足教训吗?高傲如他, 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这场必输的挑战呢?

……除非琴酒想要的, 从一开始就不是胜利。

贝尔摩德一步一步缓缓退到后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对战中陷入下风却愈加癫狂的琴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