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相信他?

呵,那还要再看。

——没错,一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还要再看。

琴酒的双臂因为剧痛而颤抖着,阴暗的绿眸里没有一丝光芒。

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从到处卧底的瑛二接连为组织带来情报和利益、很快就获得了代号的时候吗?

是因为他有用所以自己屡次从危机中去捞他的时候吗?

是自己让他展现一下催眠术,结果他蠢兮兮的咧着嘴笑着说“我永远不会对大哥用催眠”的时候?

是他第一次喝酒喝到烂醉,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时候自己鬼使神差觉得他长得好看的时候?

还是在那之后他死乞白赖留在自己的安全屋不走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跟他滚上床的时候?屡次三番被他摸走黑卡刷爆、把他打个半死他也屡教不改、自己只能放任他的时候?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不去怀疑这个小鬼,习惯了晚上跟他一个房间一张床,习惯了书房里有他乱扔的文件,习惯了他的笑脸和存在?

“哎?你居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叛徒,直接自己就过来了吗,大哥?”

小鬼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小鬼了。

琴酒一言不发的紧盯着对面那个卷着衬衫袖、蓝眸如黑洞般深不可测的青年,中弹的左手缓缓摸向身后。

这个男人……是公安秘密培养的、不曾在体制内留下档案的“纯白间谍”,他的心计是如此可怕,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连自己都被他坑的马上就要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