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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疼痛而溢出来的泪水,狠狠地瞪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他抬起脚就使劲的踹了一下镜子,那镜子晃了晃,镜子里的祁宏突然松了手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到更深处。就在祁宏几乎要被苗兴元把上半身都推进镜子里的时候,从镜子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还没有完全显现,就抓住了祁宏的手腕,一个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用桑树钉打它,我想办法给你打开结界。”

这声音他熟悉,尽管不是黑楚文的声音,他也知道自己有了一线生机。感觉到那人影放了自己的手,祁宏抓住胸前的桑树钉就要扯下来。结果,那根绳子被苗兴元按着,根本扯不断。祁宏急了,那人影也急了。

那人影举起了手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出来,刚好打在了苗兴元的手臂上,祁宏只听见一声尖叫脖子上的力气便消失了。那人影急促地说:“快,刺他!”

祁宏的身子从镜子里□,一把扯下了桑树钉就扑向了苗兴元,那桑树钉眼看着就要刺中苗兴元的时候,祁宏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半空中,拿着桑树钉的手高高的举起,他只觉得酸软无力,眼看着桑树钉就要掉下去了。而苗兴元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大嘴对着镜子里的人影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嘴里的牙齿像是被磨尖的小刀,一里层外一层,密密麻麻的恶心。祁宏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法摆脱禁锢着他的那股无形之力,镜子里的人影也开始模糊起来,像是非常惧怕苗兴元。

苗兴元一步一步地走向悬在半空中的祁宏,他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准备要咬碎祁宏一身的骨头,祁宏手里的桑树钉真的要掉了,这时候他才从惊恐中想起,自己还没有呼唤他。

运足了底气,祁宏从来没这么热切又渴望地呼唤过一个人,他仰起头,声音从喉咙里喷出来,大叫——黑楚文!

一瞬间,整个空间凝固了,仅仅是一瞬间,就有一个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魂锁,魄链,吞兽之口,正阳,负阴,噬兽之牙,灵火墨狐!

黑楚文乍一现身,他的背后突然冒起一团火,那火是有形状的,就像一只——狐狸。

火狐狸第一个扑向了祁宏,用尾巴狠狠地扫了一下,祁宏就感觉到禁锢着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不等他跌落在地面上就被及时赶过来的黑楚文抱在怀里。火狐狸转过头,就朝着苗兴元而去,岂知,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坍塌,房顶上掉下来的不是砖头瓦砾,而是一具具惨白的人骨。

“这里要崩了,你抓紧我。”黑楚文一招手,火狐狸变化成一团火焰包裹着俩人,祁宏只见黑楚文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扇门,抱着他就冲了过去。

几秒钟的黑暗,祁宏抱着黑楚文的脖子死都不松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黑楚文很温柔地说:“到家了,别怕。谢天谢地,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

祁宏惊魂未定,把埋在黑楚文肩窝上的脸抬起来看了看,真的是自己的家,自己正坐在床上。黑楚文的手一直微微用力搂抱着他的腰,不停地安慰她:“都过去了,不要害怕。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不会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对他的感激。祁宏再度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黑楚文,想着即使永远这样也是心甘情愿的。

祝诅术19

黑楚文紧紧地抱着祁宏,有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强压下不该有的行为,黑楚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安慰他的话,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而祁宏就是不想放开他,仿佛一旦松了手,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似的,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心里才最踏实。他们就这样,不舍的紧抱着对方,刚刚那恐怖的经历似乎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温暖彼此的这种热度。

“咳咳,我说你们俩抱起来还没完了?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不知道夏凌歌什么时候进来的,似乎在一旁看了很久,估计是在有点无聊了,才煞风景地打断他们。

祁宏有些尴尬地放开了黑楚文,而对方依旧是脸不变色,老神在在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不是时候,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二位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说说,这满屋子的法术味是谁搞的?还有啊,我说黑子,你那脸皮再厚也差不多点,祁律师的腰快被你捂出痱子了。”

祁宏这才察觉到,黑楚文的手还在腰上抱着呢,不免红了脸。而人家黑楚文大大方方的从他身后扯起一个枕头竖起来,说:“休息一会,我们慢慢谈。”

一旁的夏凌歌白眼一翻,心说:黑子八成是栽了。

夏凌歌在一旁偷偷的腹诽,黑楚文突然冒出一句:“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