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便又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不想去触碰这些文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这些全部毁了,但是不行,这些都是公司的重要文件,他得冷静下来,他得理智,他不能动这些文件。

左沉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内心的烦躁不安,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他的焦虑甚至越来越严重,手微微的颤抖,他试图去握住杯子,可是都握不住,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摔成了碎片。

外面站着的秘书问道,“左总?发生什么事情了?”

左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道,“没事。”他的声音十分平稳,根本听不出半点问题。

秘书闻言,便没有开门进去。

而门里面,左沉半蹲下身子,他将碎片握在了手下,用力握住,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深深嵌入他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滩血迹。

他沉默的看着自己伤口,哑声道,“居然不疼了。”

大概……他出问题了吧?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疼痛?明明之前还可以的。

手机在旁边响了,左沉接起电话,便立刻让秘书准备出差用的东西,他想了想,多说了一句,道,“帮我找个律师过来。”

秘书也不知道左沉跟律师说了些什么,也不敢多问。

左沉这次出差是一个人走的,他带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他经常出差,也没谁关注这点,更不会有人来送送他。

本该一个星期才能解决的事情,他用三天的时间就全部解决了,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一个人待在酒店里,药不知道何时吃完了,他揉着眉心,将空掉的药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熟悉的焦虑再次涌了上来,他走到浴室,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手机在旁边再次震动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是他爸发过来的信息,大致意思是左意又病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所以各处分公司的事情,也让左沉全部负责一下。

左沉久久没有回复,他抬头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隐隐觉得镜子里的人似乎是在嘲笑他。

他有些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有时候觉得这就是自己,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想要将面前的镜子打碎,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镜子碎了一地,碎片划破了他的手,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一直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