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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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完家里的事,简栀直接去了嘉华。路上,她给靳兰拨了个电话。

靳兰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抽空接待了她。

“我以为你并不敢再联系我。”许久未见,靳兰的眼窝似乎陷得更深,显出老态。但她的目光依旧灼热,透着饱满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的精力。

“这件事毕竟不小。”简栀态度从容地坐下,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杯,道了声谢。

待秘书走后,她才看向靳兰:“我在网上看到消息,似乎说靳齐哥并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我毕竟和他生活过几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我得再给公关部总监提个醒,他们的工作做的很不好,竟然还是让这样的信息流了出去。”

“所以,是真的?靳齐哥他怎么会……”

靳兰点头。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拿起咖啡杯,轻啜一口。

简栀眉头微蹙:“靳阿姨,您似乎……”

“很冷淡很无情,是吗?”靳兰一侧嘴角勾起,“唯一的儿子精神失常,但我似乎毫不受影响。”

“不,我当然也很心伤,靳齐本来是靳家这一代最好的苗子,是我引以为傲的骄傲。但如今的嘉华就是一个烂摊子,我必须要收拾好。”靳兰摩挲着杯沿,露出沉思的表情,“而且,事实既然已经发生,人就该接受,追悔过去是无用之举,更重要的是做好后续的预案。”

她用奇怪的目光看向简栀,“从这一点上说,你似乎也是受益者。”

简栀不甚理解她的意思。

靳兰放下杯子,舒一口气:“我已经找人代,孕。当初提前冻结卵,子,倒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作为n b,这对我来说也很艰难,但我已经问过了体检医生,如果不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我应该还可以非常健康地至少再活20年。”

靳兰的话,简栀用了一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

一秒钟之后,看着靳兰脸上莫测的微笑,她甚至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在竖起来。

眼前这个年逾五十的女人,准备用代孕的方式诞下自己新的孩子,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既然如此,小葱葱对她来说,就并没有那么多价值,她也不会再来抢走他。

因为,靳齐就已经被她放弃了。

饶是简栀以为这两年她也算经历颇多,仍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母亲”。

贾昊只是坏,元朗明只是渣。而靳兰,是疯狂,疯狂的理性,令人毛骨悚然。

她仿佛是一个坐拥帝业的女皇,诞下皇子,培训皇子,只为来承接她的帝业。

她此刻的眼里,没有爱。

但是,靳兰这样的表现,也反倒让简栀疑惑了。

如果不是靳齐真的有问题,靳兰绝不会选择放弃他,而采用尚需如此漫长时间的“方案b”。

简栀收敛起目光。

“靳阿姨,我能去看看他吗?”

靳兰瞄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玩味。

简栀以为她如果有猫腻的话,也许会拒绝她的要求。但靳兰只是思索一瞬,就回复了她:“你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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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在市郊,坐拥一大片林荫草地,地势开阔,风景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