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六看了一眼殿的众人,冷着表情道:“去到之后,大王你自然会知道。”后与殿的人道:“退开!”
因沈容还在霍六的手上,众人不敢轻举妄动,踌躇片刻,还是让出了通往殿门的道。
霍六挟持着沈容,从殿慢慢的走出,经过青决,沈容说道:“先替寡人好好照顾太子。”
青决喏了一声。
“备马车。”霍六没有一丝的感情道。
青决让人在宫门外备了马车,在霍六挟持着沈容出宫的同时,侍卫依旧在保持不变的距离跟着,上了马车,霍六把沈容的双手双脚都捆了起来,捆绑的方式却也不至于让沈容不适。
绑着的同时,还是问道:“大王真不怕我杀了你?”
沈容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定自若道:“你不会,因为杀了我,即便他日也不会那么容易轮到沈安儿子登基,先不说天下服不服,大臣们服不服,继承帝位的人还有小太子,小太子之后又有几乎掌管了整个魏国兵马的霍家,你们不是对手。”他们的目的,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霍六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确实如大王你所说的,我们不会那么轻易的杀了你,我如今带大王去浙南见顾相。”
再度听闻顾相的名号,沈容怔了一下,随即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自从她女儿身的身份曝光了之后顾相就是作为反对她那一派主要人物,在她的政权慢慢得到稳固之后,顾相和个别的官员都辞去了官职,沈容还让人观察了他们一段时间,而大抵是他们太能忍,在那段时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如今看来,领导动乱的人便是顾相没错了。
在霍六钻出车厢的时候,沈容问:“这十几年来待在将军的身边,难不成你就没有过一时半刻想过弃暗投明?”
霍六的动作略微一顿,随之还是出了车厢,冷冰冰的道:“大王与我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霍六油盐不进。
未央城南去数百里便是浙南,浙南是丰沃的郡,原来是沈安的封地,只是在五年前,沈安造反了之后,这封底也收了回去,如今作为余党冲挂旗帜的主要地点,也不足为。
天色暗沉,乌云笼罩着了月亮,大地一片暗沉,马车向南驱赶得极,只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辘轳声,以及呼呼作响的北风。
马车后追赶的人紧追不舍。对霍六穷追不舍的便是霍一他们,可他们还是在林子跟丢了,霍六比他们想象还要藏拙,以前只怕表现出来的能力只有六成。
天边的启明星已经高挂,黎明也即将到来,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沈容检查了一下自己手脚上的绳索,虽然不紧,却也复杂难解,自己来解,几乎不可能,除非现在这里有刀或者利器,只是这些都没有那么凑巧。
她无心再去想如何解开绳索,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还未断奶,才两个多月大的小糖宝,也不知道他一醒来,见不到她,会不会哭闹不止,更不知道别的奶娘喂他,他又是否能喝得惯?
霍六说要把她带到浙南,而就算马加鞭也要四日才能到浙南,再加上躲避搜查的人,她看见到顾相,也会是七八日后的事情而来,她倒是要看看顾相究竟有什么能耐觉得能对付得了她和霍景霆,乃至整个魏国的大臣。
至于霍六……
沈容微微皱起了眉头,在生死患难之交的环境之下和霍景霆,还有霍一他们从年少血气方刚的少年到如今成熟稳重的男人,在这十几年,不信就没有过迟疑的时候,或许可以利用。
到了浙南之后,定要想方设法的联系到霍景霆,近火只能靠近水来救,在别人想方设法的救自己的同时,也要想办法自救。
沈容被挟持的事情,有许多人看见了,即便是封锁了消息,也避免不了走漏风声,路铭索性便昭告天下,沈安余党不管天下道义,挟持了魏王,欲让沈安之子登基。
沈容虽为女子,但在位这两年,不仅让人兴修水利,还减免了赋税,百姓的生活慢慢的好了起来,都赞道魏王是巾帼不让须眉,接纳了沈容,如今再听闻那弑兄反父的沈安,他旧部又出来闹事的消息,还把他们的魏王挟持了,民愤由此被激起。
或许是怕后边有人追上,霍六在荒山野岭的地方,解开了车上,沈容的绳索,给了干粮她自己用,不做停留休息,继续往浙南而去。
“大王,若你是聪明的,便不会跳下马车。”因为马车很,若是跳下去,非死即伤。
而沈容现在也没有逃跑的心思,她想会会顾相。
沈容几番想套霍六的话,但霍六却是沉默寡言,不会多说一句。
沈容失踪的消息,提前送到了霍景霆那里,在知道沈容是被自己所信赖的心腹挟持,霍景霆面色冷若冰霜,眼底之下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度。
“来人。”霍景霆朝厅子外喊来了人。
来了人,霍景霆立即吩咐:“派人在浙南外周边严密调查,仔细勘察每一个进浙南的人,还有派人沿着回未央城的各条道去查有没有挟持了大王那马车的踪迹。”
将士得令,没有半分的迟疑便去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