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他们要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

惨遭权宦强娶后 荔箫 2260 字 4个月前

孙源局促地抹着冷汗:“不是,夫人,这事我……”

蕊夫人无所谓地一耸肩,朝外头唤:“陈辛!”

锦衣卫指挥使陈辛应声入内,还带了两个手下,提步就要去寝殿押人。

孙源一看,终是下定了决心,喊道:“我来!”

陈辛轻扯嘴角,去看蕊夫人的意思,蕊夫人摆一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不过多时,萧明潮就被架出了寝殿。他还不知变故,自是勃然大怒:“做什么!放开朕!你们……你们这是大不敬!朕杀你们九族!”

就这样一壁骂着一壁过了寝殿的门槛,看到蕊夫人的瞬间,他怔了怔:“阿蕊……”

蕊夫人风轻云淡地吃了口绿豆糕,偏了偏头,懒得再与他说一个字,也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递了个眼色,示意孙源快去。

孙源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殿,只当听不到被手下架着的萧明潮的骂声。

行至殿外,午后明亮的阳光正照下来,孙源不由叹息:“世事无常啊!”

萧明潮就这样一路破口大骂着被押进了含元殿。朝臣们纷纷转过头,看向这位国君。

他素日不得人心,眼下又衣冠不整,更显出了几许颓废。殿中位高权重的老臣见状便已不做掩饰地露出了鄙夷之色,年轻些的,不免有那么一个两个下意识地想要下拜,被身边的同僚一把提住。

孙源入了殿便示意手下放开了他,萧明潮看向皇位之上坐着的孩子,愣了那么一下,便指着怒吼起来:“何人如此大胆!来人,来人!”

朝臣们低头不语,侍卫们见状,自是更不会上前。

温疏眉立在谢无身边冷眼看着,心里忽而一股子快意――原来看着一个昏君走到强弩之末是这样的感觉。

温家数年的磨难,终是也该了了。

“朕是天子!”萧明潮在一片安寂里骂着。

“你们……你们想篡位吗!”这句话里蓦然有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惊恐。

谋权篡位且又不得人心之人,自是要怕自己也被谋权篡位。

这种恐惧怕是早已有了,这五年多的日子,他过的大约也并不安心。

他独自叫嚷着,一声又一声。半晌,见众臣都不动,他有些癫狂起来,趔趄着行了几步,欲拔楚将军腰间佩剑。

楚将军目光一厉,一把将他推开:“昏君!”他怒然骂道,“这剑乃是先帝所赐,轮得到你来碰!”

接着,他终是再不想多听这滑稽的叫骂,挥手唤人:“且先拖出去,押起来!”

此语一出,谢无暗自松了口气。

这计软硬兼施,固然能拿住大局。但能否真让皇位易主,还要看朝臣们给不给脸。

眼下楚将军这样的大将肯开这个口,事情才算稳了。

兹事体大,天下到底没就这样“易主”。萧明潮被幽禁起来,但名义上仍是国君。只是在回府的路上,温疏眉便听闻朝臣们已议起了拥立新君之事。

当时谢无正睡着,睡得很沉。他们回到谢府,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回卧房、送回床上,他都没醒。温疏眉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他睡到晚上,朦胧转醒,张口就跟他说:“饿了,吃饭,你喂我。”

这全然不是打商量的口吻,七分耍赖,三分霸道。温疏眉瞪他一眼,踩上鞋子去让阿井端药膳进来。

再往后,战火带来的恐惧散去,宫中廷议了一遭又一遭。天下易主这种大事总是会有些风波的,当下便也不免有宗亲想搏一把。但两厂一卫目下却齐心,合力压制了几回,也就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这些日子,谢无在床上安养着,温疏眉就在府里陪他。他怕她担心,用膳吃药都很乖,只是她心下也清楚,在她朦胧睡去的时候常有人来禀事,将朝中事宜事无巨细地禀给他听。

这般劳心伤神之下,他伤好得急慢,能下床走动时已入了夏,想将琵琶骨全然养好不知还要多少时候。

五月中旬,朝臣们终于将大小适宜全都理好,得以彻底废了萧明潮,扶新君继位。

那日,萧玄珞却在谢府里哭成了一个傻子。谢无坐在飞花触水的湖边赏景,被他哭得耳朵都疼,嫌弃地瞥着他:“哭什么啊,当皇帝不好吗?”

“怎么……怎么是真的啊!”萧玄珞还在放声大哭。

谢无拧起眉头:“那不然呢?”

“我以为……我以为你们是骗我的啊!”萧玄珞噼里啪啦地掉着眼泪,“我以为是为了救爹爹出狱,所以说我是……是太子遗孤……”他说到此处,再度大哭出声,“怎么是真的啊!!!我真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