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大结局二

天下师叔一般黑 红尘幻 21806 字 2022-08-18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不错,我们都相信紫詹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谢千夜悠悠然的起身,对众人拱手,“多谢诸位,欧阳紫詹必不叫诸位失望。”

众人心中欢喜,纷纷鼓掌,连声道“好”。

此刻,清风在院内微微拂过,传来一片树叶的刷刷声,谁能料到本来是为了苏墨与谢千夜二人接风洗尘的宴席,却又成为了给二人即兴而办的一场特别的婚宴,但是婚宴还未开席太久,接下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不知不觉这场婚宴又演变成一场信誓旦旦的发兵宴。

但见众老者们杯酒叹蹉跎,觥筹交错,一股豪情壮志在心内涌出,心情无比豪迈,恍若回到了当年。

话说当年他们也是艺高人胆大,跟着欧阳紫詹,做出了无数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正所谓兄弟们齐心,其利断金。

他们这些老人曾令得无数赫赫有名,强大的大人物们闻风丧胆,谈“龙”色变。

只可惜在欧阳紫詹离开镇子后,众人群龙无首,不得不各自散去,当年欧阳紫詹与众人的辉煌事迹早已经事过境迁,烟消云散。

一千年前的事情就是一千年前的事情,记得的人并不多。

不过古人们说的好,人老了就喜欢怀旧,喜欢回忆当年,回忆当初,哀叹往事。

尤其是在对现状严重不满的时候,近来小镇子这些年被一群不安分的散修匪类们弄的污七八糟的,简直是罪恶滔天,乌烟瘴气,人神共愤,他们瞧在眼里恼在心中,恨不能如年轻时一般手刃贼子,出手把这些十恶不赦的狗东西们大卸八块。

苏墨坐在一旁,听着这些人喝酒时话语,畅所欲言的模样,静静地笑着。

她知道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横竖这个时候他们拖儿带女,家族里有上百人丁,早已不复当年神勇,所以众老者们不得不考虑自己利益方面的得失,只能在势力强大的散修匪类面前乖乖臣服,老老实实的交钱免灾,他们的隐忍,这些都是苏墨所亲眼看到的。

但是这些老者们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再一次看到了欧阳紫詹,他们的紫詹哥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俊美不凡,那么的尊贵高雅,外表丝毫没有变化,让他们的心中无比羡慕。

此番紫詹哥居然再一次回到了镇子,却是摇身一变,给他们带来无数的震撼,他们没想到欧阳紫詹居然变成了天空城太子爷谢千夜,天下第一人。

震惊之余,他们这些老部下也觉着脸上也很有光彩。

他们居然是天空城太子的昔日战友,好兄弟,好朋友。

如今紫詹哥既然要帮助他们对付散修,那么他们当然义不容辞。

众人握着酒杯,痛饮了几杯,面色泛起潮红。

只可惜眼下众人苦于没有好的法器,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法与当年相比。

此刻,苏墨抬起慵懒邪魅的眼眸,弯了弯嘴角,完全瞧出了众人的难处与窘境。

人似乎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很自私,有时候则会很慷慨。当然苏墨已经嫁给了谢千夜,当然要给这个男人分忧,她向来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为了安定人心,她很快便把天书内一部分法器分给了几个白发老者们,又承诺分给大家一年的粮草,可以让众人全心全意地对付散修匪徒。

众人心中欢喜不已,立刻报出了家族的人数,数目很多,但苏墨还是记在了心中,随后给每一户人都分配好粮草与机关,让所有人都没有后顾之忧,直到一切都安顿妥当之后,镇子里的众人才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去。

是夜,星空遥远,云雾当空,一片朦胧。

小镇内,天色似乎永远都带着灰蒙蒙的气息。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气,寒风凛冽。

众人已忙碌劳累了很久,娇姨也累得浑身酸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墨端了一杯清水,抿了抿,润了润嗓子。

见状暗忖:看来就是实力不凡的大人物也有精力不济的时候。

院内娇姨穿着藕荷色绣花小袄,轻轻地揉搓着双腿,单薄的衣袍被清风拂起,她吩咐姨父准备两个木桶,在里面倒好热水,放上了花瓣香油,再给外甥夫妇送去一桶,于是那客房俨然变成了一间大浴室,里面雾气氤氲,热气腾腾。

最后,苏墨与谢千夜瞧着小小的浴桶不由面面相觑。

谢千夜很快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墨儿,我们沐浴吧!今晚好好沐浴,可以舒缓疲劳。”

苏墨微微的眯了眯眸子,斜睨着他道:“紫詹,只有一个浴桶,我们二人谁先洗?”

谢千夜淡淡一笑,语气认真地道:“看来我们是要一起沐浴了。”

“不妥,这桶子太小了。”苏墨弯了弯嘴角,轻轻屈指叩了叩桌面,她从来没有与人共浴的习惯。

“不小,两个人贴着足矣。”说着,谢千夜不由分说地抱着她,正是软玉温香在怀,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地看着她。

“我说,我可以拒绝吗?”苏墨也深深看着他,眸子里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

“你很累?”谢千夜出言问道。

却见她垂着头,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人弧线,她当然还不是太累太累。

若是太累太累,眼下自己早就躺在这里挺尸了!

但是该装的还是要装上一装。

“嗯,好累。”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拒绝了,免得你落入浴桶不慎淹死,谢某人岂不是一死都不能谢罪。”谢千夜微微勾了勾嘴唇,修长如剑的双眉衬着黑漆漆的眸子,望上去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深邃。

他抱着她施施然的向前走了两步,修长均匀的指尖不紧不慢的动手攀上她的衣衫,将那对襟上盘扣一粒一粒的解开,一边动手一边用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墨儿,这里本就是一处山间野地,比不上城市繁华,我们两个人只要入乡随俗就是了。”

未了,他伸手在她迷人的俏脸上一捏,感受着手中的滑腻,又补充了一句,“今晚我会抱着你洗,我一定好好得伺候你的。”

此人说的话并不煽情,却能让人面红耳赤。

让堂堂天空城太子爷伺候,试问拥有这种殊荣的有几人?

苏墨早已被众多无耻的契约者们纠缠过多次,甜言蜜语的攻势不断,早就练就了八风吹不动,应付起来从容自如,耳根也早生出老茧,但还是不经意地面容“腾”的一红。

女子蓦然绽放出的迷人娇羞,如同胭脂绚烂,如同繁花似锦,让男子心跳加快,目眩神迷。

她面皮早已不薄,想要伸手推开他,却拉住了手臂,深知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她不过是区区金丹期的实力,如何对抗得了天空城太子爷化神期强大的武力?

苏墨嘴角一勾,一撇,一翘,在这世间任何的男子她都可以狠狠打得,毫不顾虑,唯独眼前这个男子打起来很要命,非常要命。

但见谢千夜长袖如白云漫卷,如风一挥,灯光随之忽明忽暗,二人衣襟通通解开,外衫中衣亵衣都已落地,蓦然间一条神秘黑龙从衣衫当中呼啸飞出,精神抖擞地在二人身上缠绕了一圈儿,托起二人的身子,水花四溅,二人同时就落入浴桶内。

二人在一起美美地泡了一个鸳鸯浴,身心放松了一番。

美人出浴图若昙花一现,很快谢千夜便抱着她进入到准备好的洞房中。

如今,已经是入秋的时节,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凉。

室内,一灯如豆,屋中朦胧之中带着些许浪漫之意。

苏墨的指尖轻轻一点天书,换了一身虞世子专程为她而备的居家衣衫,这衣物上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色泽低调,绸缎柔滑,简单优雅,低调奢华,尤其睡眠时穿戴更为舒适,而且非常暖和,穿戴着虞染为她缝制的衣衫,苏墨不但身子骨很是温暖,就是心中也暖洋洋的,而她也懒得招惹谢千夜,索性早早的爬上榻去,眸子半阖,躺在了床榻的内侧。

这一刻,苏墨静静地躺在了榻上,试着放松着自己的心情,放松着紧绷的身体,很快一阵泡过热水澡的轻松感觉遍布苏墨全身。

这一刻望去,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姿态。

月下与灯下观美人,则更有一番极致的风韵。

不过几日下来,她也是浑身酸痛,疲累不堪。

只是比起娇姨来说,她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谁让她在魔界是享受惯了的,居然比不得当年,还真是由奢入俭难啊!同时苏墨斜身侧卧着,手臂轻轻支着面颊,一脸沉思,她深深一想,发现自从自己重生后,每一日里都充满了紧张与刺激。

若非自己的性情足够柔韧与坚强,换做旁人只怕也难以坚持下来。

看着谢千夜气宇轩昂地坐在桌前,苏墨勾起嘴唇,这时候忽然心中无奈暗叹一声,悲哀地发现自己和每个男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消停的时刻,就是谢千夜也很能折腾不是?

当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眼下的她比起前世的她又好上太多太多!

她安静的垂着眼眸,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前世的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一直免不了被人争夺,免不了担惊受怕,免不了流离失所。

此情此景,苏墨撩起半干的发丝,让发丝轻轻垂在身侧。

她的脑海里却涌起了无数纷纷扰扰的念头,但这些念头如羽毛,如柳絮,如蛛丝般纠缠着她,缠缠绕绕,无法摆脱,苏墨不由凝了凝眉,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揉了揉额头,居然诡异地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切情形,全都下意识的,默默地回忆了一番。

真是事情大大小小,巨细无遗。

她莫名地把现在的自己与前世的自己对比了一番,想到了自己前世实在是浑浑噩噩,没有雄心,没有壮志,仿佛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只经历过种种的颠沛流离,同时无依无靠的奔波在七国各处。

她想起自己与难民们一起奔波流离的情形,那时还真是饿殍遍野,哀鸿遍地,民不聊生,难民们卖儿卖女只为换来一斗米粮,而人的价值远远低于一只畜生的价值,人死后无处掩埋,江河湖泊中都是漂流的尸体,处处瘟疫,处处匪乱,她眼下回忆起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无不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令人心有余悸。

苏墨侧身躺着,眨了眨眸子,思绪流淌如河流一般,止也止不住。

她沉吟了片刻,又莫名地想起苏家大房的基业被二房毁于一旦时的情景,依稀想起苏涓病死在宅内的一幕,之后所有的苏家子弟负债累累,交不起税银,得罪了上面,女子被带入教司坊,余下的男丁都被抓去充军,还有家族里大大小小烦闷的事情不断涌来,众人都以为苏家的宅院内有宝藏,最后挖掘了一番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却落得个家奴四散,家宅焚毁,让她无家可归,甚至被逼得走投无路。

想想她虽然很苦,朝不保夕,但那时天下的百姓都如此的生活不堪。

那个时候一场疾病就可以随意地取走一个人的性命,随意的一场战乱可以祸害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还真是人命如草芥,轻贱如蝼蚁,且轻于鸿毛。

前世,她真是见识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看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以及太多的人间惨剧。

就是她也不过是寻常昙花,如浮萍般飘落在各处。

飘飘摇摇,落叶无根。

几年内七国之间的战乱不断,烽火连天,人界后期不断涌来天灾,各国千年来留存下的积弊再次袭来,各地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

彼时,谢千夜在人界寻不到她,因为她已义无反顾地只身投入到了战乱中。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没有人发现她是纯阴之身,当然,战乱之时也没有人知道周围的人是谁。

她遮掩住美貌,照顾着伤员,在后方做了很多寻常妇人该做的事情。

暗中,她也对付过无数的恶人散修,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积累下了一些功德。

这些都是她日后走向修仙路的点点滴滴。

苏墨这时一件事一件事的回想着,忆起她在二十五岁时,周围发生了几场大疫病,动辄便死上千人。

幸而昆仑山的神使大人降临,施展了治愈术,令得上万人免于疾苦。

那时的她也曾经远远的在空中见过一次姬白,对方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帷帽,连那一丝白发都未瞧见。

周围的民众都跪在地上,向空中的姬白膜拜着,看待他如神灵。

她在不久之后又见过金虞堂的华丽船只,金虞堂早就停止了给贵族的巡演,虞染也已经封笔多年,那艘船已经成为伶人们遮风避雨的地方,彼时戴着帷帽的虞染站在船头舍粥济贫,手中拿着聚骨扇儿轻轻摇着,却是无法看到他的真容。

据说,那个时候的“杀神”闻人奕一直带着东陵卫,镇压着各地的暴乱。

据说,有一个身份神秘的妖孽男子,美貌绝伦,富可敌国,本欲大发战争横财,开设了无数的赌场和堂子,却在民不聊生之时又弹奏了一曲妙音,一曲儿《十面埋伏》、一曲儿《故人辞》,让无数人心痛流泪,他转身把挣来的银钱都归还于民众,从此消失在人界,来去无踪,她曾经想过原来这样的男子也有着悲天悯人的心情,不过此人必是花惜容。

那时候,天书也没有出世,没有人知道璇玑天书,自然也没有容夙出现。

而苏墨在那个时刻与七个契约者也并无任何的交集。

苏墨没想到前世的自己居然就与这些男儿失之交臂,确实可惜。

前世天下大乱,各种灾难一发而不可收拾,渐渐成为了恶性循环。

直到她二十八岁后,天空城太子力挽狂澜,七国终于各自安定了下来。

三十岁,她回到了故土,流离的生活让她无法提升实力,修仙之路从不奢求,她已经变成了三十岁的妇人,已经无心无力去寻找师缨。怎知接下来的噩耗不断传来,她发现苏家的人在战乱中并没有人留存,而兄长姐妹们都已经不在人世,就连家族的长辈也没有人活着,这世上居然只余下她一个人,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这世间已无净土。

苏墨感觉到自己生无可恋,目光空洞,一个守在了苏家的宅子后院,那里有一片竹林,三亩菜地,不久后她生了一场重病,无钱无药,她索性放弃了医治,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历史长河,众生无数,生生死死,她的下场和寻常人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苏墨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把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风花雪月固然美好,天下太平夫复何求?

此刻,痛定思痛,苏墨却沉吟了起来,现在的自己与前世的自己已经活得截然不同,没想到她在人界立下七个契约的同时,身上又肩负着平定天下的重任。试问她在天界究竟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何德何能?但见苏墨的唇边漾起淡淡的微笑,只因她想起了七个契约者,虽然她的身旁有七个绝世的男儿,让她身上也围绕了一圈儿神圣的光环,但苏墨向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

她的心态很平和,遇事也处变不惊。

她眨了眨美眸,开始思索这些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一想之下果然想到了端倪。

思前想后,苏墨已经渐渐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前世的战乱根本就是,而非天灾,其中主要的缘由不过是因为天空城发生了一场内乱,天空城的太子爷与众多的势力发生了冲突,虽然具体的事情苏墨不清楚,但是天空城一乱,诸多的势力也互相争锋相对,几国的帝王为了站队成为了棋子,互相争斗,随之七国也发生烽火与战乱。

那时候的散修们与现在不同,虽然趁火打劫,但并没有劣迹斑斑。

只因为天下大乱,齐国周围尽是穷人,富商与富农们都被牵连到了里面,甚至隐门也参与到了战乱中,民众所有的利益都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其余富足的势力则手握重权,不是散修们可以碰触的,而他们已经失去了打劫的意义。

但是这一世,发生了剧变。

前前后后的事情却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已变得截然不同。

想到这些,苏墨抿了抿嘴唇,没想到自己重生后,七个契约果然拥有不同的意义。

人生啊!真是处处充满了奇迹。

天下乱,妖孽出,苏墨觉着大概有些道理,自己与谢千夜立下夫妻契约之后,又与他在山洞内行了敦伦之礼,他由此达到了化神期的实力,却在无意之中化解了一场人界中巨大的灾难。

自从谢千夜达到了化神期,成为独一无二的强大存在后,那么在天空城中,谢千夜的地位已经非常的稳固,必然再不会发生任何类似的叛乱问题。

既然天空城没有叛乱,那么,七国之间也不会发生大乱局。

苏墨微微舒了口气,迷人的眸子流转着,潋滟迷离。

暗忖原来这一切的事情都与自己有关,还真是让她感觉到匪夷所思。

苏墨一双星子般的眸子微闪,暗忖这世道似乎也有另外一些小小的改变。

说来说去便是前世的这个时候,散修匪类并没有出现如此猖獗的行径,苏墨这个时候忍不住暗自嘀咕,全是因为自己与契约者们在昆仑山内打击了吴尊子之后,这些散修的势力方才横空出世,打家劫舍,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最后必然成为天下不稳定的一大因子。

苏墨美眸凝了凝,指尖在下颔上轻轻一点,薄唇泛着迷人的色泽,认真的思索着这一切,暗道果然自己立下契约后,这一世与前世的细节在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

天空城固然已经无碍,但眼下却有这些散修匪类们还在人界四处肆虐,为所欲为。

不过区区上万多人的散修匪类们,在数目上看去,比起前一世的乱局并不算什么,似乎不能成为气候,但是苏墨却并没有丝毫姑且放任的意思,因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毕竟,这些散修的癫狂行径,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七国的商业往来。

各地的商户都深受其害,而越来越多好逸恶劳,品行不端的散修匪类们似乎都尝到了甜头。

只怕会有更多散修会加入到这些匪类的行列,会让世人再次陷入水火。

秋日到了,正是丰收的好时节,而匪类也正是需要钱财过冬的时刻。

苏墨在心中暗自算计了起来,看来对付散修已经刻不容缓,迫在眉睫了。

如今,苏墨抬起了氤氲艳丽的美眸,心中轻嗤了一声,已有了大致的想法,散修的主力们不过都在这个镇子的周围盘踞,还有一部分涌到了苏家方向,目前也只有这些散修们的风声最劲,只要她处理好这两批散修匪类即可,只要她能把这些匪类通通都压制住,围剿干净,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余下的自然也就不成气候了。

此地的散修已经由谢千夜来处理,她想应该用不了太久。

她眸子半眯,接着扳着如玉般晶莹漂亮的指头,一根,两根,三根。

一日,两日,三日,只要三日……她就可以完全把这个镇子清理干净。

苏墨思忖了片刻,觉着自己与谢千夜完全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轻而易举地做到,她的心情瞬间就感觉到了愉悦。此后,人界没有这些惹人烦恼的事情,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去天界了,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桩事情,苏墨眉梢一挑,遮住她心中的阴云也就散去了一大半。

只是苏墨不清楚若是自己回到了天界,不知又要面临怎样的一番情形?

苏墨沉默了很久,觉着自己身旁的事情就像一个又一个未解的谜,正等待着她来慢慢地解开。

思索间,忽然谢千夜沉稳的声音从另一侧淡淡传来,“墨儿,怎么?睡不着么?”

苏墨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对方那温柔的目光,她心头一动,接着闭眼假寐,这年头这些契约者骨子里都有些狼性,可千万不能随意招惹,免得这个男人突然间兽性大发,对她做些不轨的事情来,前世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的。

谢千夜回头,看到苏墨窈窕的完美身姿,只是一个背影也着实令人惊艳。

这姑娘本就妖艳美丽,生得翩翩,秀发此刻已披散开来,一头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前,露出如天鹅般优雅蜿蜒的曲项,弧度优美,白皙可人,委实让人心动,尤其是黑色睡裙下修长如雪如柱的美丽长腿,若要盘在男儿腰间,更是,一旦想起今晨在林中的滋味,谢千夜勾了勾嘴唇,深邃的眸子闪着犀利的目光,心头也是一热。

固然心动,但谢千夜毕竟已是千岁“高龄”。

他素来自律,又是个体谅旁人的贵族男儿,翩翩君子。

他知道从昨晚到今早,苏墨已被自己折腾的疲惫不堪。

他毕竟有了前世的记忆,对前世三年的记忆历历在目,且每一次欢好的情形都印在他的心中,刻骨铭心,而且在不久前还温故知新了一番,自然不如其他契约者一般不知道节制。

如今,谢老大也只能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强制着自己忍下,努力不去拥住眼前美丽的佳人。

他索性转过眸子,只看着周围的家具,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接着提起笔来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时苏墨把手臂遮挡在了眼上,袖子一扬,露出了半截莹润如玉的皓腕。

她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展现出了君子之风。

沉吟片刻,她知道瞒不了太久,索性转过身,低低唤了一声道:“紫詹?”

这女人居然装睡,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谢千夜浅浅的笑意从唇边流露。

但见他幽暗的眸子里更加的深邃,唇边似笑非笑地说道:“墨儿,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防着我,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我从来不是食人不吐骨头的狼,你也不是弱不胜衣的羊,如今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急于一时,你还是早些安歇罢。”

听到这个男人居然一口一个狼,一口一个羊。又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娘子。

苏墨不由弯了弯嘴角,仿佛他真不会把自己怎样。

她仔细的想了想,前世他虽然每晚都宠幸她,但在她身子不适的时候从来不碰她,只拥着她安眠,所以此人还是有些节操的。

于是她慵懒的坐起了身子,仿佛柔若无骨地靠在被褥上,从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端端正正的“谢”字,口气绵绵软软,语气揶揄地道:“哦?没想到天空城太子爷竟然这么体贴,我以为你夜夜都喜欢宠幸嫔妃的,原来不是,你性情果然与前世大不相同?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

若对方是花惜容,自己倘若这么说他,他一定会化身为狼,但是苏墨知道谢千夜不会。

谢千夜挑了挑眉,夜夜宠信嫔妃?她还真是敢说,分明自己只有她一个女人。

还有她手中的玉佩,他当然认得的,分明是她有一群契约者。

于是,谢千夜面无表情的玩笑道:“恩,许是人老了!”

苏墨侧着头,一脸随意地道:“若是你也老了,那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谢千夜道:“本人外表不老,但是人心已老了,所以人就更寡淡了。”

苏墨半眯眸子,伏在榻上的优美身段如云一般,身子前倾出迷人的弧度,唇边漾起春风般柔和的笑意,低语细声的说道:“紫詹?有些人是人老心不老的,否则有些男人那么老了还要娶妾,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更应该娶妾。”

“娶妾,与我何干?”谢千夜身形高大沉稳,语气不解地说道。

“是你姨母是让你娶妾,可惜如今西玉凤好像已经走了,要不要追回来?否则遇到了散修可就惨了。”苏墨翘起一只玉足,故意翻起了旧帐。

“西玉凤是谁?”谢千夜抬起眸子,居然没心没肺地问道。

“嗯?隐门众人都说谢千夜过目不忘,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女人,若非这个女人我们两个也不会来到这里,她也算是我们的媒人。”

“她是媒婆?官媒还是私媒?”谢千夜又随意地说了一声。

“紫詹,就是那个赛妖姬,隐门欢场中的女子。”苏墨微微侧过头来,她本来对她兴趣不大,但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听说有人叫赛什么什么的,尤其赛的是自己,就是心量再大也会记住这个人的。

“忘了,我除了你之外,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谢千夜又随意在纸上绘了几笔。

“哦?娇姨说她是真的爱你,比我好多了。”苏墨故意语气中带着一些嘲讽。

谢千夜唇边“嗤”了一声,居然嘴上无德地道:“居然说爱情?这世道真有意思,男盗女娼何其多也,有人都成为妓女了还在幻想爱情?委实好笑。”

苏墨没想到这位也是一个毒舌,她怔了怔,唇角扯出一个讥诮迷人的弧度,悠悠一笑说道:“紫詹,你难道真的愿意陪着我一个人?”

“当然了。”谢千夜想也未想的回答着她,“君子一诺。”

“真的不想要红颜知己?”苏墨已经起身,深深地看着他。

“墨儿,你信不过我?”谢千夜无可奈何地抬起了眸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嗯,我相信,也很高兴。”苏墨看了他片刻,眸光闪了闪。

“对了,方才你一直没睡,在想什么?”谢千夜出言问道。

听闻此言,苏墨的表情顿时认真了起来,她端身正坐,优美的唇角微微一抿,深深说道:“紫詹,我在想,前世的我过的很苦很苦,我曾经经历过很多事情,深受其害,所以走时,想要多留下一些东西,留给苏家,留给世人,那么我也不虚此行。”

“好,你说什么什么就是什么。”谢千夜目光流露出一丝同情,接着一副对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看来这个小女人,上辈子离开了他,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时候她应该给自己倾诉倾诉过去,自己身为男人也应当洗耳恭听。

自古以来夫妻之间最好的交流之地就是榻上,榻前行房,榻尾倾诉。

苏墨却是笑眯眯的说道:“紫詹,我饿了。”

谢千夜嘴角抽了抽,从桌下拿出一个食盒,“我知道,所以早有准备。”

苏墨接过食盒,轻笑一声,暗道此人倒是心细如发。

等了半晌也不见到她有倾诉的意图,谢千夜只好俯首在桌前,奋笔疾书。

此刻,看着谢千夜埋头在桌前行云流水写字的样子,苏墨缓缓地品尝着手里的点心,心里却琢磨着谢千夜这些日子对付散修的举动,想着他说的三个步骤,她总觉得这男子的身上充满了魄力,也带着一些谜,当然也有很完美的魅力,怎么也让人看不够。

只见谢千夜拿起了天空城传递消息的精致纸张,上面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他不紧不慢的伸手折叠成了千纸鹤的形状,轻轻放飞了出去,那纸鹤正朝着天空城方向飞去。

苏墨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悠悠地道:“紫詹,这次你准备的计谋似乎很随意。”

谢千夜淡淡道:“对付散修匪贼,本来就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苏墨优雅一笑,她当然对此毋庸置疑,她知道谢千夜这种男人实力卓越,不会把这种对付散修匪类的小事情放在眼里,毕竟千年前他已经对付的从容自如,身为化神期的大人物更可以睥睨于天下,这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做任何事情都应该很轻松随意。

谢千夜收起笔墨,接着侧目看了她一眼,小女人正一脸幸福的吃着糕点,真是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个女人还真是性子多变,乖巧时乖巧,狡黠时狡黠,高贵时高贵,如今自己与她终于有了成亲的感觉,他抬手擦去少女唇边的饼屑,细细瞧着苏墨美丽的眉眼,已经猜测出她前世吃过什么苦,不由流露出带着几分怜惜的微笑。

只见他微笑着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在苏墨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墨儿,我想要。”

苏墨停止咀嚼甜点,挑眉道:“你想要什么?”

谢千夜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是做可以做的事情,你似乎精神不差,而且刚刚填饱肚子。”

苏墨立刻没有好气,冷冷道:“你真是出尔反尔。”

谢千夜拿过她手中的玉佩,徐徐道:“不是出尔反尔,是量力而行,虽然可以不做全套,但是可以简简单单的来一次。”

苏墨道:“你分明说自己是老人家,那里有那么多的精力?”

谢千夜轻笑一声,“作为化神期的男子,我不过才青少年。”

苏墨:“好无耻。”

谢千夜已经上榻,随手放下了帘子,“这衣服不好脱,下裳似乎很容易。”

苏墨:“好卑鄙。”

半晌,谢千夜身子一颤,低吟一声,“好舒服。”

苏墨:“好下流。”

天空城,议事大厅。

当一只白色纸鹤飞到天空城后,周身散发出金色光芒,正是皇族的禁制。

“快看,外面有纸鹤飞来。”

“是谢千夜的纸鹤,居然是他的纸鹤。”

一众天空城的老臣急忙揉了揉浑浊的老眼,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

他们在这些日子里心力交瘁,时时刻刻都担忧着自己的性命。

众人发现这个千纸鹤确确实实是谢千夜送过来的,他们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落下,这时候,他们终于临刑的时刻到了,苦苦得到了谢千夜的消息,个个心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有人拿出帕子擦了擦汗,同时又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感觉。

一位老者上前展开纸鹤,当中谢千夜的字迹通通落入了眼中。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目光一扫,其中内容很多,但上面第一行字就说自己达到了化神期。

化神期,是的,老者看到这行字后更加战战兢兢。

虽然早就知道谢千夜提升了实力,但他亲自描述出来与他们旁敲侧击完全不同。

关于这个世道的修行者们,他们对很多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很明白,人人都梦想修仙,但是不知一仙难求,须知这个世间的百姓诸多,一万个人中才有一个修行者,在诸多的修行者中,很多人一生一世都在先天与后天实力上下徘徊,其中很少有人能够达到淬体期,但是在一百个淬体期中才有一个凝脉期的高手出现,而一百个凝脉期高手中才会出现一个金丹期的高手,而一百个金丹期的高手中才会有一个元婴期的高手,但至今人界上下顶多二十多个元婴期高手,却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化神期。

化神期,顾名思义化人为神,身份高高在上,无比尊贵,但是其中过程却是惊险重重。

诸位长老如今都是元婴期的高手,但是他们都不敢随随便便的在修为上冒险。

就是昔日老城主也因为化神遇到了瓶颈,多次渡劫失败。

江湖越老,胆量越小,此言不虚。

上千年来化神期已经成为世人心中不可触及的高度。

但是谢千夜达到了化神,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桩事情。

当看到纸鹤上的字体后,当宣读出谢千夜的旨意,众人俨然感觉到谢千夜正站在自己面前,那深邃的眸子,睥睨的目光正冷冷斜睨着众人。

当初他们并不喜谢千夜的目光,在这时候却是个个都惧怕不已。

当年他们初次见到谢千夜的时候,就觉着这个少年很不一般,这名少年的骨子里有种不可一世的气息,对方的目光好像在说“你们不过是蝼蚁罢了”,没想到眼下真的已经如此了,他们就像是蝼蚁一般。

老者在上面念着谢千夜的信笺,众人都不由哆嗦了起来。

他们恐惧是因为他们无知,他们不知谢千夜会如何处置他们,然而当老者逐字逐句念到后面的内容,直至结束,众人渐渐缓缓舒了口气,众人面面相觑,流露出一种见到鬼的表情,很久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谢千夜居然让他们将功赎罪,让他们下界来讨伐作恶的散修,同时救济灾民于水火。

听闻到这道旨意,众人欢喜雀跃,激动不已。

此人不愧是一代帝王,果然有容人的雅量,他们恨不能歌颂他的德行。

若按照以往,这些眼高于顶的男人当然不会屈尊降贵,但是得知谢千夜已经是化神期的人物,个个恨不能跪下去吻他的鞋底,而谢千夜的手谕便如圣旨一般,毋庸置疑,眼下他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灾民们安顿好,定把散修匪类灭的一个不剩。

于是,他们一群人道貌岸然的负手而立,慷慨激昂,甚至义愤填膺地怒骂那些散修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当打当诛。

已经彻底忘记这些散修们都是他们招惹来的。

……

翌日,秋霜降临,窗子上结了一层冰花。

苏墨来到了城头,开始命人布下了阵法与机关。

与此同时,谢千夜跟在她身后,告诉了她本地的一些事宜。

此地小镇本属于燕国边缘地界,这里山峦叠嶂,林密山险,野兽出没,人迹罕至。

上千年来,这里一直是散修们喜欢聚集和青睐的地方,各种散修匪类从原来的二百人渐渐多了起来,聚集到了上千人。

渐渐的,发生了一些分化,有人在本地老老实实种田,有些人依然在外面打家劫舍。

散修匪徒们的打劫范围一直颇广,此地外围都是各种重要的商业路途,有水路,有陆路,有山路,某些散修匪类每隔一些时日便外出抢掠商户一次,然后众人就带着战利品进入林中享用,由于这里属于天险,易于躲藏,都是临时的山洞与山寨,周围猛兽极多,所以外面的人对他们亦无可奈何。

同时他们发现这一处镇子非常的好,不但可以避免被人发现,而且还可以在本地收保护费,更可以把抢来的东西换粮草,介于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他们并没有抢掠镇内的百姓。

不过,他们本都是些悍匪,各自为政。

几百年来经过了发展与吞并,几大帮派互相联合了起来,如今最主要的散修匪类就是黑帮与白帮。

但见镇内的行人来往如梭,有个别的散修匪类带着抢来的生丝绸缎,驾着马车来到了镇内,想要换一些粮草,镇内依然摆设着零零散散的铺子,周围都是镇内的人,而散修匪类们端着碗大快朵颐,犹不忘抽空抬起头,听闻着周围的消息。

“我听闻黑帮的人现在野心勃勃,而且能省则省,准备霸占这个镇子。”街角处,一个年轻男子朗声说着,他容貌周正,嗓音低沉,正是一个老者的重孙儿。

“黑帮的人这么了得,居然要霸占镇子,这可不得了。”旁边的人惊惶起来。

就是吃饭的散修也坐不住了,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立刻驾着马车离开镇子。

很快又有人散布谣言,说白帮的人来了,想要把镇子占为己有,欲变成白帮的大本营。

与此同时,黑帮的匪类也一脸怒容的走了出去。

镇子里的几个年轻人互相比划了一下手势,庆贺着自己的手腕成功,作为镇子的老居民,他们早就知道哪些人是黑帮的,哪些人是白帮的。

在这世上,有人若要问什么东西的传播速度最快,不是瘟疫,而是谣言。

有时候一场谣言远远胜过一场瘟疫。

一弯清冷的弯月挂在天空,现在已是夜晚。

马蹄声正“的嗒的嗒”的从远处不断传来。

镇子的城墙上,娇姨与姨父坐在那儿放开了神识,探测到前方五里处来了无数的马匹。

听那打头人说话的方言,正是黑帮与白帮的人马,娇姨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警惕。

世人常说不论是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散修中常说不论是黑帮白帮,只要能够打家劫舍,那就是匪帮。当然,散修匪类就是散修匪类,他们一向都没有极佳的品行,更加没有素养,都是些没有识文断字读过书的野蛮匪类。所以不要把他们与寻常的文人一样看待,平日里文人们哪怕恨得对方咬牙切齿,但在见面后会互相客套寒暄几句,在散修这里却是绝不可能。

这些匪类品性不同,他们比的是谁更横,比的是谁更狠。

而散修们一见面就手握法器,接着问候对方祖宗三代中的女性,并试图在语言上与对方的女人发生某种不正当的关系,先一逞口舌之快。

谢千夜的计谋就是利用到了这一点,若换做其他人只怕难以成功,但见这些人一照面二话不说就开打了。

这正是下士杀人用磐,中士杀人用笔,上士杀人用口。

很快两帮的人都大举厮杀起来,你砍我一刀,我射你一箭,个个睚眦必报。

正正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瞧见众人的手腕,娇姨立刻的目光闪烁不定,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死了一个,太好了,又死了一个。”娇姨捏着粉拳说道。

“其实这些散修若要我们几个元婴期高手一起对付,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姨父有些坐不住的说着。

“你懂什么?紫詹当然有紫詹的想法,对付这些散修与打仗不同,最麻烦的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他们欺软怕硬,遇到厉害的人物就像蟑螂一样,个个跑的飞快,想要一次性对付他们很麻烦,弄不好他们就躲藏了起来,下次不知道会从哪里出来,一个不慎就打草惊蛇了。”

“那倒是,如果我们全部出手,早就跑光了。”

那一夜,黑帮的人死了五十人,伤了一百二十八人,还剩下三百多人的战力。

白帮的人则死了六十多人,伤了一百一十七人,还遗有二百五十人的战力。

后来两方越打越觉着诡异,越打越觉着心惊,虽然他们都头脑简单,但是也绝对不是愚蠢人。

眼见着人倒下来的越来越多,似乎要有同归于尽的发展趋势,他们虽是散修匪贼却不是亡命之徒,他们素来只求财,旁人可以去死,但自己绝对不能死,索性两边暂时停战,中场休息一番,接着互相质问了对方的缘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大大的开涮了。

娇姨已经接着忍不住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真是面如桃花,目如春水,笑罢,把嘴唇轻轻贴在姨父的耳畔道:“夫君,紫詹自从去了天空城后主意也不一样了,现在竟然变得更坏了,这读书人整人的方法就是比散修直接打打杀杀的强,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三十六计,计计逼人,这种两败俱伤的招数实在是厉害极了。”

姨父也感慨万千地叹息道:“阿娇,的确是如此啊!”

娇姨笑道:“回去犒劳犒劳紫詹,这个孩子真是有意思。”

事后,两人立刻打道回府。

沉寂,那一夜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