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一舞倾城(求首订)

第063章 一舞倾城(求首订)

夜风清爽,满天星榭,萧疏郎朗。

苏墨如今已达到了淬体的实力,方才施施然回到了金虞堂。

如今,自己至少能少奋斗三年时光,从而达到了淬体的实力,这些事已让苏墨心中暗自欢愉,一路上她的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唯一不同的是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丹田内,出现了七个奇怪的契约印记,与天书少年当日所说的一模一样,看来当她达到淬体后,很多事情隐隐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她加快了脚步,足尖踏在青石板上,无声无息。

院内,借着月色与灯火,一眼望去,一个风度翩翩的蓝衣华服美男子正站在金虞堂的院内,此人身姿笔直如竹,宛若琼瑶玉树,丰神俊朗,正面对着苏墨,似乎一直正在等着她,目光魅惑而深沉,正是虞染公子。

只见虞染看着苏墨,神情懒洋洋地道:“卿卿方才去了哪里?”

苏墨放慢脚步,目光浅淡悠然的变了一瞬,不冷不热道:“夜了,染公子在这里作甚?难道就是为了等我?”

虞染优雅扬起嘴唇一笑,以平稳的声音道:“不错,你可是我金虞堂的妖姬,我岂能让卿卿随随便便的离开,何况对方的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卿卿每次离开都不曾打招呼,本公子的心中一直很担忧卿卿呢!”

苏墨美目流转,淡淡道:“公子是怕我影响了演出不是?”

“有一些。”

“可我这不已回来了!”

虞染轻笑,“是啊!你回来了就好!本公子一直很想你,不像闻人奕只知道练剑。”

苏墨依然目光淡淡,“剑是君子之器,君子当然要练剑。”

虞染立刻反驳道:“谁说君子就要练剑,练剑的也有小人,闻人奕可从来不是君子。”

苏墨眉目一转,“你是说闻人是小人?但在背后说别人的人才是小人。”

虞染目光一敛,不紧不慢的说道:“卿卿,在下可不是这种人,卿卿是误会了我的好意,本公子就不喜欢剑,剑的谐音就是贱字!现在有很多剑客都是因为剑很帅气,可以骗一骗小姑娘的芳心,何况这世上有几个真正的剑修?我敢说闻人奕绝对不是纯正的剑修,真正的剑修应该像昆仑山白发神使那样子的无情无欲,闻人奕目前也只能称为贱修。”

闻言,苏墨不由“噗哧”一笑,霎时百媚横生。

半晌,四周静得只有二人的呼吸交错声。

看着苏墨清冷无表情的面容,看着她湿漉漉的发丝,虞染不由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抚过她的斜刘海道:“卿卿,你还真是穿着衣服沐浴去了不成?”

苏墨弯了弯嘴角,看着他道:“公子难道不希望如此?”

虞染摇了摇扇子,扇子抚过鼻尖,望着皓月轻轻一叹,悠悠道:“方才天空骤然出现异相,在下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很是想念卿卿,觉着如果有朝一日能够一起抚琴弄曲,做些你喜欢的事情该有多好啊?难道本公子为你亲手绘制衣衫,再亲手为你换上衣衫,卿卿就那么的不情不愿的?毕竟,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望拥有这个殊荣,能成为我虞世子的夫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大事。”

苏墨斜睨着他道:“难道染公子没有听说过……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好一个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虞染慢慢的吁了口气,黑眸冷澈如水。

他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多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总之都是那个闻人奕造成的!

但他心中对闻人奕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满也无济于事。

想到自己有兴趣的女人被闻人奕看了个里里外外,透透彻彻,虞染便不由眯起眸子,心中很是不爽。

天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看一看妖姬穿着舞服的样子,就像千只猫儿在心里挠着一般,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虞染的目光不由在苏墨衣襟内瞧了瞧,只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勉强能瞧见颈部雪色肌肤隐隐一角白纱,还真是功亏一篑。

“罢了,还是我给你脱了吧。”虞染眼珠转了转,已经伸出手来。

“染公子还是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否则我的飞针可不客气。”苏墨立刻退后一步。

“啧啧,卿卿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只见虞染勾起嘴唇,脸不红心不跳,从广袖中变出了一支狼毫笔,幽幽道:“在下可是谦谦君子,为卿卿脱衣服怎会用手?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只会把上面的阵纹修了,所以你莫要担心。”

“修改阵纹,真的只是这么简单?”苏墨睨着他,神色不信。

“是啊!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虞染悠悠笑着。

“为何我却难以解开这种阵法?”苏墨对阵法颇有研究,却是很难做到。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里有很多窍门不是?”

苏墨目光冷冷扫过他,淡淡道:“总之以后,你准备的东西,我都不会轻易去碰。”

虞染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扬起,“卿卿真是度君子之腹了,一个玩笑罢了,你还不快些宽衣解带?”

“脱衣?为何?”苏墨挑眉,眉目带着戾气。

“你若是不脱掉外面的衣服,我如何修改?”虞染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墨再次冷冷扫过他,勾了勾嘴唇,当她解开外衫后,立刻露出曼妙无比的身姿,那杨柳般的腰肢令人睹之难忘,真是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虞染已目光深沉得看了半晌,带着欣赏之意,他就是知道这身衣物非常适合她穿着,若日后有机会他一定做一件红色的,在新婚之日穿戴,洞房花烛夜,不知增加多少情趣情调?

他抚了抚下巴,暗忖:幸好当日没有做的太透,否则闻人奕不知要占去多少便宜。

“阁下看够了没有?”忽然,苏墨眸子眯起。

“我只是看看如何下笔!”虞染言不由衷的说着。

下一刻,他用笔在苏墨的衣衫上慢慢轻轻的绘制着符篆,那笔尖轻触在她的身上,带来一种酥麻的感觉,苏墨甚至有种错觉,仿佛是他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毫无阻隔的描绘着,生出一种极不自在的感觉,于是,目光一瞬不瞬得看着他,免得他忽然间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虞染一边绘制,一边挑了挑狭长的眸子,唇边立刻绽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卿卿平日里对我不冷不热的,还要如此防备,未免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毕竟你若穿着这种衣物当众跳舞,我可是第一个不愿意的。”以后这身衣物也只有他才能看到。

言讫,他长袖一拂,收起了手中的笔尖。

“好了吗?”苏墨轻启芳唇。

“好了,卿卿现在就可以脱掉,不过你若是不放心,当着我的面脱掉也可以的,若是有什么不妥的,我可以随时调整不是?我觉着卿卿应该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该不会遮遮掩掩?”

“我对自己的巴掌也是非常自信。”苏墨目光看向素手。

虞染眯了眯眸子,记起了当日那个巴掌,虽疼尤甜。

这时苏墨忽然道:“染公子,我知道你绝非随随便便的人,也并非不知轻重的人,既然你在此特意等我,那么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对不对?我想阁下一定已经想到了如何去对抗百花堂的招数是不是?”

虞染目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这个女人果然是心思玲珑剔透的。

“卿卿果然是聪明,此事是这样的……”

虞染已凑到她耳畔低低说了几句,听着听着,苏墨不由眼前一亮,觉着他的提议非常可行。

“卿卿觉着如何?”

“甚好。”她妩媚一笑,悠悠说道:“染公子,既然金虞堂这次已经赌了,何不豪赌一场,接下来让众人都下注,毕竟,还有三日时间,把大盘放下来赌一赌,究竟谁输谁赢?”

虞染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还是个赌徒,不由目中郁色一扫而空,轻笑道:“卿卿居然如此自信?”

苏墨浅浅一笑道:“赌博本来就有赢有输,真正的赌徒喜欢冒险,但是这次我们却不是在冒险,而是一直有胜算,因为染公子输了的话,回去也是世子,所以从来也不算输了,若是赢了的话,却是一本万利。不过,对方输了的话却是什么都没有了,从此再也没有百花堂,没有万花堂,没有丁香堂,更没有姹紫嫣红堂。”

虞染笑道:“卿卿这一招可是够狠的,真是趁机敛财。”

苏墨淡淡道:“还有,那琴师不是要了一万两黄金,就从这里出便是。”

此刻,虞染却是有些怅然的扶额,喃喃道:“可惜那个家伙还是没有出现,我就怕他临时变卦。”如今他什么事情都在运筹帷幄中,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变数。

苏墨慢慢看着他道:“我想那位花公子多数会站在公子这里,因为百花堂一直宣传的很好,上百个说书先生,舌灿如花,让世人以为金虞堂必输,那么我们何不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呢?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挣银子?赔率越高越好!我想那位花公子一定会想要挑战一番的。”

虞染接着道:“啧啧,卿卿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呢!”

……

齐国海域,平日里客人向来不多的客栈,如今已是家家爆满,就连每日的房钱都已经涨了三倍不止,码头上从各地涌来的贵族船只几乎停泊不下,金虞堂与百花堂的比试盛况可想而知。

如今,各大酒楼里说的最热闹的事情,就是金虞堂与百花堂的比试。

一个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的说着,“有一件事情大家昨晚上都看到了吧?”

下面的托儿立刻道:“看到了,看到了,流星飞过,七星伴月。”

说书先生接着道:“昨晚究竟是什么引发了天地异相诸位可知?七星伴月,此地有绝世盛况啊!”

他目光一凝,一指远处的百花堂,接着道:“诸位大概不知道,金虞堂与百花堂的比试一传十,十传百,所以此处来了一些风月场骨灰级别的老人物……都非常看好丁大家的舞蹈,还有十六个女乐师的霓裳羽衣舞,一曲传世的舞蹈可以引发天地异相,诸位可想而知。”

昨晚的异相自然都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当说书先生这么一提起,众人想起昨夜那个时候正是丁大家初次与十六个女乐师一起排演的时辰,个个心中了然。

是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真真是个众说纷纭。

渐渐的,这些传闻给百花堂带来了一些神秘与奇幻的色彩。

然而,始作俑者却在这时穿着男子的衣物,一身男儿的装扮,并不急着在金虞堂排演,而是代表着苏家,拿着银子在各大赌坊内挨着下注。

半日的时间,她已经在赌场内花费了一万多两银子。

渐渐的,金虞堂的赔率越来越高,从一赔三,已经到了一赔十。

眼下,大家都越来越不看好金虞堂,也正因为如此,苏墨方才会下更大更多的赌注,然而每当她押注子在金虞堂的上面时,立刻引来众人的鄙夷与不屑。

她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后堂走出几个“熟人”,不由勾起了嘴唇,微微一笑。

对方正是夏玉儿与她的跟班儿,这些日子墨门弟子守护在金虞堂的船只旁侧,算是最接近金虞堂的人物。

自然有人出高价从他们这里买一些消息,看看金虞堂的近况如何。

苏墨唇畔勾起惑人笑意,看来上次“黑”了一把夏玉儿,现在对方不得不沦落到了买卖消息的地步。

眼下应该没有什么比出卖金虞堂的消息,更值得花高价搜集的了。

倘若消息不符,那么又会如何呢?此刻,苏墨唇边笑意渐深,有些不怀好意的想着。

但见夏玉儿一走出来就看到了苏墨,她瞪大了眼睛,目光狠狠地看着她道:“小儿,居然是你!”

“是啊!居然是他!一看到这种人,今天的兴致都没有了!要不要我们教训他一下?”周围的少年就是上次一起遇到苏墨的,此刻正齐刷刷的出声说道。

“等等,我只是来投注的,若是你们想惹是生非的话,我也不介意。”苏墨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

“小儿,难不成你以为这次投机取巧,就可以挣走许多银子不是?”夏玉儿冷冷瞪着她。

“这次我们在这里,你休想在百花堂那儿押注。”一群少年挡住了苏墨的道路。

“诸位怕是弄错了,这次我却是要押金虞堂赢呢!”苏墨无所谓地说道。

“金虞堂?居然是金虞堂?既然你押金虞堂赢,那么我与你赌一次,一赔二十,如何?”夏玉儿不甘心的看着她,接着说道:“我这次赌金虞堂会输,这个赌是我自己与你打的,在这里公正后立下契约便是。”

“很好,希望你不要反悔才是。”苏墨微微一笑,直接与夏玉儿立下契约,在金虞堂下押了三千两银子。

总而言之,这次谁若是输了,就赔给对方六万两银子。

可夏玉儿如今哪里有三千两,不过为了看到苏墨输了赌约,他们便是肉痛也得拿。

夏玉儿咬了咬牙,“三千两是吧?行,我马上就拿来。”她的目光立刻看向周围的少年。

众少年见到夏玉儿凶悍的目光,立刻拼拼凑凑,方才拿出了三千两。

夏玉儿立下赌约后,立刻咬牙切齿道:“小儿,你这次输定了,金虞堂这些日子还是与以前一样,排演都没有任何长进呢,你就等着认输吧!”

闻言,周围众人神情若有所思,有人挑了挑眉,觉着这消息肯定是可靠的。

“这世上总有变数不是?”然而,苏墨却是笑容依旧。

众人看向苏墨,觉着这少年实在是淡定,有些人也惋惜的摇了摇头。

毕竟,世上有很多赌徒就是这样倾家荡产的,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委实是可惜了。

随后,苏墨转身离去,只留下夏玉儿满脸的鄙夷与怒意。

苏墨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前世夏玉儿害得苏家大房的生意越来越差,她自然今世也会让对方的路越走越窄,只是以牙还牙罢了,最终她的目的还是为了挣得更多的金钱,如今她深知,这个世上没有钱财寸步难行,她虽不是拜金主义的女子,但为家族,为了自己也要谋取一些利益,前世的前车之鉴就是她最大的教训,人活在世上,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是。

尤其自己是纯阴之身,她必须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而她现在没有任何慌乱,她一直在步步为营。

只听苏墨喃喃道:“看来银子很重要,眼下已经到了淬体的阶段,为了得到灵石,要挣更多的银子才可。”

她轻叹一声,闲来无事,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天书,“喂,我说这些时辰你怎么这么安静?”

然而,天书内少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墨不由抿起红唇,觉着耳畔没有少年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不习惯了。

人总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不管什么事情,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种习惯。

如今,苏墨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少年也获得一些利益,算是一荣俱荣,苏墨猜测着看来少年已经闭关了,依稀记得他说过要准备闭关三日的。

算了算日子,等他出来也就是比舞结束的时候。

今日,跑了许久,苏墨已有了一些疲累,随后,她在茶铺雅间坐下,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水。

她皓腕轻伸,端起了一碗茶,抬眸正看到一个男子徐步走来。

“这位公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那男子的声音清雅如云,又如清泉流出。

“无妨,请坐。”苏墨朱唇慢慢贴上晶莹的瓷杯,抿了一口。

此处茶馆内也是人员爆满,因为对面就是百花堂的船只,众人无不想要提前一睹丁大家等人的风采。

雅间内只有苏墨的桌前无人,那男子坐在对面,也点了一壶一样的龙井,举止从容优雅。

苏墨不经意得扫了他一眼,窗外一阵微风袭来,正吹拂起他面容一角的帷帽纱巾。

不得不说眼前是个极美的男子,虽带着帷帽,却只有苏墨能透过黑纱一睹他的面容。

但见男子里面穿着云纹广袖长袍,玉色的质地华贵而舒适,外面罩着一件无袖的米色袍子,衣襟随意地敞开,露出里面素雅的衣衫,以及色泽莹亮的腰间玉佩,贵气中透着高洁,就像一个儒雅的文人,这一身装扮衬得男子丰神如玉,皎皎似月。

男子指尖轻捏着杯子,修长的指尖完美而莹泽,完美无瑕,这只手可以说是苏墨见过的最美的手。

但见此人面庞如玉,俊美无俦,修鼻挺直,薄唇清雅。

再加上其丰逸优雅的外形,便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五官分开来看都清清秀秀,端端正正,高贵清雅,组合在一起时,却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眉宇间带着一些难言的妖娆。

就像一幅隽永的画面,那月,那山,那海,那舟都是清清雅雅的,画在一处却透出了神秘妖娆的气息。

偏偏,男子的眸子却是冷冰冰的,一眼望去就像是一颗清冷的黑宝石,漆黑,幽深,看不到底。

恍若画卷中浮起的神秘云雾散去,一轮冷月浮空,妖娆中带着冰寒。

坐了很久,对面男子依旧是坐的端庄,目光看向窗外,神情不冷不热。

恰是一个绝色的美男子,骨子里冷冰冰的,气质却是妖娆魅惑的一塌糊涂。

那是一种流于言表的魅惑,却又能拒人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