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偷走他的心 容光 1463 字 2022-08-18

他说完这话,不耐烦地转身就走,骂自己多管闲事,像个傻逼。

路知意半信半疑,掏出手机借着路灯的光照了照,下巴上当真有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记。

什么时候弄上的?

她一边抽了张纸巾去蹭,一边回忆,很想起写范时小孩那阵莫名其妙的笑声……臭小子,幼稚得无边无际。

墨渍早干了,用力蹭了几下,下巴都发红了,还是没擦干净。

她犹豫片刻,飞地把纸巾凑到嘴边抿了抿,借着口水再擦擦。擦完了,正对着手机屏幕仔细看时,身后传来陈声不冷不热的声音。

“路知意,你还是个女的吗?”

她吓一跳,扭头一看,才发现刚才大步流星走掉的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一脸嫌弃看着她。

饶是脸皮厚,也没忍住血气上涌,红了耳根。

她故作镇定走到他面前,把那包纸巾塞他手里,冷冷淡淡说:“谢了。”

然后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往外走。

走了几步,听见身后人不轻不重的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脚下一滞,她背对他停下来。

他的声音被风送到耳边,因为距离与风声显得有些语焉不详。

“……路知意,我没当你是乞丐。”

路知意握着那张擦过下巴的纸巾,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却看见他反向离开的身影。年轻的背影单薄似剑,无法无天,似要劈开这混沌天地,沉沉黑夜,孤勇地杀出一条路来。

她嘀咕一句:“要道歉,对不起三个字就完了,拐弯抹角说些有的没的,神经病。”

晚上十点,洗了个澡。

陈声坐在桌前擦头发,手机响了。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小叔叔小婶婶那边出事了——陈郡伟他爸对芝加哥那女人有了真感情,死活闹着要离婚,还要求财产均分。这事他已经嚷嚷好几年了,陈郡伟他妈当然不同意,拖了这么好几年,就是不离,婚姻名存实亡也无所谓,反正我不痛你也别想痛。

这回两人约在外头见面谈判,结果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路人报了警,两人局里见,连老爷子也给惊动了。

陈宇森在电话那头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你去小伟家里看着他。刚才你妈给他打了个电话,那孩子知道这事以后,一个字也没说,笑了笑就把电话挂了。我担心他一时冲动,做什么傻事。”

陈声扔了毛巾,“好。”

转头就给陈郡伟打了个通电话,言简意赅:“哪儿也别去,我买点酒,一会儿上你家喝两罐。”

顶着半干的头发下楼,超市买了洗漱用品,校停车场取车,上路。一气呵成。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陈郡伟家里。

少年穿着t恤短裤来开门,见他两手空空,“酒呢?”

屋内开着央空调,温度调得很高,就跟过夏天似的。

陈声:“没买。”

顺便吐槽,“有你这么败家的?冬天还没来,空调就开了,穿件长袖会死?”

“会。”陈郡伟念念不忘,“不是说好买酒来,你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