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二高三两个年级20对学生代表全都到齐，负责的老师便走到台上，介绍了一下规则。</p>

“我们一切从简哈。”</p>

“投票规则很简单。首先，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分钟的时间——就站到我这里，面向大家，无论是自我介绍还是别的什么，哪怕你讲个笑话也可以。然后，全体分为男生和女生两个投票组，互相投票，每人只有一票投票权，也就是只能投给一个人。最后，在另一组里得票最高的，即是本组最终选出来的学生代表。”</p>

老师说完，又一拍手掌。</p>

“为了公平投票，互相不产生影响——来，男生到我的左手边这一部分座位里，女生到我的右手边这一部分座位里——中间这片大区域给我空出来。”</p>

男生组里有人嘟囔了声。</p>

“不就是走个过场，干嘛要折腾那么麻烦啊。”</p>

台上那负责老师眉一皱，目光虚落过去。</p>

“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你什么意思，是质疑校方这次安排有内幕？那你来，来来来，你站到我这儿来，你定一个公平的规则我看看！”</p>

见那负责老师动了真火，之前开口的男生顾忌地看了最前面某道修长的背影一眼，随即他才讪讪地笑了声。</p>

“不是，老师，我没有质疑规则公不公平，这规则很公平啊……我只是说，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人选了，这承认差距不是什么坏事吧？”</p>

“……”</p>

听这学生语气服软，台上负责老师的态度这才稍稍缓和下来。</p>

他仍有些不悦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p>

“什么叫早有人选，连竞争一下的勇气你都没有啊？”</p>

那男生缩了缩脑袋，露了个尴尬的笑，这小风波才揭了过去。</p>

一分钟小演讲是从女生那边开始的。</p>

只不过其实大家都和之前开口那男生的想法差不多——有商彦在，男生组最后选出来的人势必是他，而也因为有他在，女生组得票最多的，必然是他所选择的那个。</p>

即便原本因为商彦的出现，可能会有的那么一点表现欲，也被苏邈邈和舒薇的存在而彻底压下去了。</p>

女生那边平淡开场平淡结束，男生这边同样。</p>

负责老师在旁边皱眉，但还是没办法说什么。</p>

每人一张纸条发下去，开始投票。</p>

商彦侧过身，看向女生组。</p>

恰巧此时，最前排里，身影娇小的女孩儿也在若有所思地瞧着他。</p>

只不过目光一撞上，女孩儿吓了一跳，嗖地一下就把那颗小脑袋低回去了。</p>

商彦莞尔，收回目光。</p>

……跟小孩儿一起留个能载入校史的纪念礼，似乎也没什么不好。</p>

想法落定，他在苏邈邈的名字下快速地打了个对勾。</p>

拿起投票纸条端详三秒。</p>

商彦轻眯起眼。</p>

忍了忍。</p>

他才没顺着自己的心思，把那个对勾补成一颗心形。</p>

旁边和后排的男生等他落笔等了很久了，此时终于见到，几人目光交流一番，纷纷也跟着落笔了。</p>

负责老师先收完男生这边的纸条，皱着眉摆了摆手。</p>

“待会儿计票，你们先休息吧。不过都别离开厅里，之后就公布结果。”</p>

几个男生抱怨了声，起身去多功能厅内的洗手间了。</p>

商彦在原位坐了片刻，女生那边还未收完。</p>

他便也起身往洗手间走去。</p>

只是刚到门外，他就听见隔音并不好的洗手间内，传出来两个高三男生嬉笑的声音。</p>

“你填的谁？”</p>

“苏邈邈啊，你呢？”</p>

“我也是。”</p>

“哈哈，就知道你怂，不是之前还说舒薇是你理想女友么？”</p>

“那都是高二的事了好不好，再理想女友，看三年也看腻歪了——高二那个新来的小学妹多好，看着就干净，而且还清纯漂亮——之前我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她就想，这么漂亮一小妞，可惜整天穿着那种没版型的衣服，胸腰腿半点看不出来，多遗憾！”</p>

“还真是哈？”</p>

“对啊，这次可不就是天赐良机吗？来之前我还和班里几个人说呢——怎么也得在高三毕业前，看看这位小学妹的身材呀。要我说，这脸蛋都长得这么漂亮了，那腰腿肯定也是够玩一年的，到时候再拍照留个——”</p>

那人的话没能说完。</p>

身后突然袭来的恶狠狠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洗手间的小便池里。</p>

人体最坚硬的头骨和硬墙相撞。</p>

“咣”的一声巨响。</p>

旁边站着的男生回过神，对上镜子里，站在后面的商彦那双阴沉戾然的眼眸，吓得差点跟着跪进便池里。</p>

而此时门外，远远地传来负责老师通过话筒扩大的声音。</p>

“下面宣读计票结果。”</p>

“……”</p>

商彦目光阴狠地划过两人，转身大步走了出去。</p>

然而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p>

当商彦跑回多功能厅内时，正听见老师尾音落下。</p>

“男生代表，商彦，19票通过。”</p>

“女生代表，苏邈邈，17票通过。”</p>

“好了，这次的结果既定，我会向校方提交投票情况，如果大家没什么事情，那——”</p>

“等等。”</p>

站在舞台边沿，商彦紧攥着拳，沉声阻断了那负责老师的话音。</p>

负责老师眉毛一耸，大为不悦地落过去。</p>

看清是商彦后，他不由地愣了下。</p>

面上情绪也立即缓和了，“商彦同学，有什么事情吗？”</p>

商彦沉眸。</p>

须臾后，他嘴角轻勾了下，露出一个散漫痞气的笑。</p>

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p>

“我申请……重新投票。”</p>

负责老师一愣。</p>

“为什么要重新投票？”</p>

商彦眸光冷了冷，却只笑着。</p>

“刚刚我有点意气用事，清醒了下，现在后悔了。”</p>

这话说得十足不正经不负责，让两组的学生都愣在了原地。</p>

尤其是一想到原本的投票结果，众人看向苏邈邈和舒薇还有商彦三人之间的目光，更加古怪了。</p>

负责老师都有些脑子发懵。</p>

“你刚刚是投给……？”</p>

“……”</p>

商彦面上笑意薄了两分。</p>

须臾后，他微垂下眼。</p>

“苏邈邈。”</p>

“——”</p>

女生组里，女孩儿的身影微微一滞。</p>

负责老师更摸不清了，“那你、那你现在是准备改投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