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t省参加比赛了。”</p>
“这样啊。”</p>
生物老师从手边教案里翻了翻,拎出一张空白卷子。</p>
“这是上周三课堂测验的卷子,你拿回去……对你来说难度不高,里面有两道题,我用蓝笔圈了,你做一下那两道就好。”</p>
“嗯。”</p>
商彦伸手接了,仍是没睡醒似的沙哑腔嗓。</p>
“……谢谢老师。”</p>
生物老师板了一整节课间的脸,在这一句话前后露出了点笑容。</p>
齐文悦在苏邈邈身后,托着脸麻木地感慨:“学神的待遇,真是令我等凡人艳羡啊。”</p>
对比了上一个灰溜溜地站在旁边的学生挨训之后那面有菜色的模样,苏邈邈心有余悸地点头。</p>
生物老师一抖手里新一张卷子,面上笑容散掉。</p>
“苏邈邈。”</p>
“……”</p>
苏邈邈呆住。</p>
齐文悦:“卧槽!”</p>
而已经走过讲台的商彦也停下了身。</p>
他轻狭起眼。</p>
在他视野前方,女孩儿懵然地望着讲台,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茫然神态。</p>
生物老师训起学生来那气势……</p>
小孩儿会被吓哭也说不定。</p>
商彦微皱了眉。</p>
面上倦意褪消大半。</p>
在苏邈邈起身离桌之前,商彦转身走回讲台前。</p>
生物老师一抬头,刚要开训,突然怔了下。</p>
“商彦……?你还有事?”</p>
“这份是我同桌的,我帮她拿。”</p>
生物老师一愣,“可她这卷子上——”</p>
“我辅导。”</p>
商彦言简意赅。</p>
生物老师丝毫不怀疑商彦的能力,闻言想了两秒也就点头同意了。</p>
她把手里试卷递过去。</p>
“你同桌高一部分基础还可以,但后面,尤其上个月的新内容,学得是一塌糊涂啊。下个月就期中考试了,她这个成绩可不行。”</p>
“……”</p>
拿过卷子,一看上面那个红色的分数,商彦忍不住眉一挑。</p>
顿了两秒,他回身抬眸,望着女孩儿勾了下唇角。</p>
这笑有点凉。</p>
“老师放心,我一定严加管教。”</p>
全体师生:“……?”</p>
苏邈邈:“……”</p>
……</p>
四十分钟后,下课铃打响。</p>
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把教案一合。</p>
“你们班下节课自习是吧?抽出点时间来把这份卷子好好改改,听到没——别老是把生物扔脑后,这理综三科,你们是能不考生物吗?”</p>
念叨一通之后,生物老师转身出了教室。</p>
门内哀声载道。</p>
教室前门,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p>
为首的厉哲面带怒气,到了商彦和苏邈邈那张桌前才猛地停住。</p>
“彦哥,我听说高三那边到处都他妈在传你被舒薇甩了——这哪个傻逼说的,要不要把人揪出来!”</p>
商彦难得不在补觉状态,正单手转着笔看苏邈邈做生物题。</p>
闻言,他停了手,转而侧抬眸,目光落到女孩儿白净里透一点嫣粉的脸颊上。</p>
“小孩儿,你介意么。”</p>
“……?”</p>
还沉浸在血糖平衡调节里发懵的女孩儿茫然地仰起脸看他。</p>
回忆了一下耳朵带过去的声音,她更迷糊了,问得小心:“我为什么要……介意?”</p>
商彦盯了她两秒,哑笑垂眼。</p>
“那就不管。”</p>
厉哲:“——?”</p>
厉哲:“不是……那就这么放任他们传谣?而且我听说舒薇今天上午到处拉着他们班那男的秀恩爱——彦哥,这也能忍?”</p>
商彦无声一哂,眼神嘲弄。</p>
“我为什么需要忍?”</p>
厉哲彻底蒙了。</p>
“所以到底是忍还是不忍?”</p>
这次,在商彦开口前,苏邈邈直起身。</p>
“不是忍不忍,是不需要忍。”</p>
苏邈邈软声解释。</p>
“‘唯沉默是最高的鄙视,最高的鄙视是无言,并且连眼珠都不转过去。’”</p>
说完,女孩儿的眼眸里微熠上一点浅浅的笑意。</p>
“这是鲁迅先生在《半夏小集》的第八篇里说过的。”她侧过身,“师父,你是这个意思吧?”</p>
商彦指了指卷子,“做题。”</p>
苏邈邈:“……”</p>
“这……真……”</p>
难得听自己的美人小女神说了这么多字的话,厉哲呆在原地,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憋出来。</p>
商彦瞥他,目光微凉。</p>
“还有事?”</p>
厉哲脸红了半天,终于从泥里拔出了神智,他慌乱地转头看向商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