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拒绝不了。

但吱吱显然也很喜欢自力更生，高兴地拿起一旁的勺子就开始舀，张开嘴巴，一口口吃下去，一脸享受的模样。

她握勺子的手有些不自然，但好在比用筷子方便多了，能喂进嘴里。

不管是当熊猫的吱吱，还是当狗子的吱吱，或者现在的吱吱，吃饭的时候都格外香甜，简直是最好的吃播。

——让人看着就胃口大开。

“收养人，真好吃！”莫灵吱一边吃一边看他，眼里亮晶晶的，黑漆漆的眼睛像是闪着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收养人……

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自在。

贺云稠：“换个称呼？叫收养人有些别扭。”

莫灵吱歪歪脑袋，一脸茫然：“那叫什么？”

收养人不叫收养人，应该叫什么？

贺云稠也在想吱吱应该叫自己什么，他养着她，将她当成家人，但从未定位她的身份，所以这会儿卡壳了。

哥？叔叔？

总觉得哪个称呼都不太对……

莫灵吱试探着说：“贺总？”别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贺云稠摇头：“不行，太生分了。”

莫灵吱：“主人？”他们都说贺云稠是她主人。

贺云稠：“……”

他倒吸一口冷气，好半天回过神，声音沙哑：“不行，再换一个。”

——这称呼，叫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别扭，而且，还莫名羞臊。

莫灵吱继续想，但怎么都想不到，于是她最后说：“贺云稠？”

这是收养人的全名。

倒是叫全名不太好吧？吱吱有些迟疑。

贺云稠想了想，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称呼了，便点点头：“可以，就叫这个吧。”

莫灵吱嘴角立刻露出笑容，笑容灿烂到晃花他的眼睛，而后，他便听她喊出这三个字——

“贺云稠。”

很多人叫过这个名字，但唯有吱吱，好像格外的不一样，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惊人感受。

让这三个字，都变得格外的不同。

贺云稠更加恍惚了。

在她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在开始悄悄发生变化。

他愣了很久，在吱吱吃完以后，他才轻声问：“吱吱，你的名字叫什么？”

——吱吱是他取的，那她的名字呢？

“莫灵吱。”她说。